中,將軍不必如此驚慌!”
趙鞅這才重新是坐定下來,卻還是不無有些擔心的問道:
“卻不知……先生有何良策應對?”
李然低頭沉思片刻。
“將軍可先修書一封,只說是招他前來,商討齊國之事!而將軍則可繼續往晉陽趕,待他到了晉陽,再做決定!”
趙鞅卻是問道:
“讓他來晉陽?他既是犯下此等大錯,又如何肯來?”
李然則又是微微一笑:
“呵呵,將軍豈能不識得這計中之計?他既是要嫁禍于將軍,將軍如今又招他前來晉陽,他又如何不去?”
趙鞅點了點頭,卻也沒有細想,當即就叫停了馬車。
下了馬車后,命人找來簡牘和筆來,就在車轅上當即給邯鄲趙午是修書一封。
而范蠡和李然則是留在馬車之上,只聽范蠡奇道:
“趙午怎會如此膽大妄為?竟是選擇貿然攻打齊國?!”
李然答道:
“齊國田氏,和晉國范氏,兩家其實早已是勾連在了一起。而理所當然的,這邯鄲趙氏只怕也和齊國是有所聯系!如今趙鞅突然向其索要那五百巧工,此舉是為離間邯鄲與衛國的關系。”
“只因如今衛、齊、鄭三國已成同盟之勢。且晉國之內,又有晉東的范氏,中行氏與之勾連。所以,邯鄲趙午既是親近于范氏,那自然也親近于齊國。”
“所以,他們如今反其道而行之,竟是意欲引齊國來攻打晉國!這無非就是想拉趙氏下水罷了。”
“是以……倘若此事處置不當,輕則趙氏名譽掃地,重則可能還會挑起兩國的戰爭!”
“而邯鄲一旦淪為戰區被圍,他們再把衛國的那五百巧工送往晉陽。如此一來,邯鄲對衛國就可以有了交代,而且還能借機打擊趙氏,甚至是讓我們這邊就此陷入兩難,可謂是一箭多雕啊!”
范蠡咂了咂嘴:
“好狠毒的計策!那……等到趙午到了晉陽,又該如何抉擇?”
李然食指捏著大拇指:
“嗯,且等他先到了再說不遲,眼下局勢未明,尚且還不能夠確定。只不過……”
李然欲言又止,范蠡說道:
“先生不會是想就此殺了他吧?”
李然笑著看著范蠡。
“你為何會如此認為?”
范蠡遲疑道:
“也許……也許先生是想替鸮翼報仇……”
李然聽到這話,收起了笑容。
“鸮翼一生追隨于我……卻在邯鄲為我赴死。按說……我確實應該替他報仇的,這趙午當年如此待我,我又豈能不報此仇?但是……我這次若真要殺趙午,卻也絕非為了報仇那么簡單!”
范蠡聞言,不由是皺起了眉頭,這時只聽李然是繼續言道:
“邯鄲作為趙氏小宗,世襲邯鄲大夫一職,已立四世!所以,若單純是以趙氏家法處置,恐怕也難以服眾!更何況,如今趙氏侵齊已成定局,若是有人以‘始禍’之罪而責于趙中軍,那趙中軍又該如何自處呢?”
范蠡聞言,卻也有些被李然說得莫名其妙。顯然,在李然的這一番話中,趙鞅的這一局,已經是被對手給反將了一軍。
所以,當李然說出了邯鄲氏此舉背后所蘊含的道理后,范蠡反而覺得這對于他們反而是成了一個無解之局。
這時,但見李然眼神中又是流露出一絲狠意,并是繼續解釋道:
“呵呵,只不過要說他們失算……就失算在他們以為我們當真是殺不了趙午!而這,就是他們的意料不到之處!”
“邯鄲趙午如今仗著范氏和中行氏,可能就連他自己可能都還覺得,如果趙鞅貿然殺了他,那趙鞅非但是有了戕害同門的嫌疑,等同于是給范氏和中行氏拱手送上了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