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午聽到這些指責(zé),反倒是猛地抬起頭來,看著趙鞅,反回道:
“我晉國和齊國本就不和,邯鄲本就是地處齊衛(wèi)邊境,衛(wèi)國有意和晉國修好,齊國卻一直極力拉攏衛(wèi)國,進而想要圖謀我晉國。午是見此情形,覺得衛(wèi)國萬不能被齊國爭去。”
“何況上次與衛(wèi)國和談,宗主已是得罪了衛(wèi)侯,至今不曾與之修睦。再加上宗主又收留了衛(wèi)太子蒯聵,衛(wèi)侯對此也是耿耿于懷。午既為晉國大夫,又身在邯鄲,如何能眼睜睜的看著衛(wèi)國背棄我晉國,而轉(zhuǎn)投齊國?”
“午舉兵伐齊,雖是有不告之罪,卻并沒有大的過錯。而齊國田乞又興兵伐我,不也是應(yīng)證了午的判斷沒錯?!所以,還請宗主明察!”
趙午剛到晉陽,便被趙鞅給一通指責(zé)。但他又哪里是省油的燈?
他此次前來,本就是有恃無恐,他認定趙鞅必定會投鼠忌器,不敢拿他如何。
所以語氣也是愈發(fā)的僵硬起來,甚至還挑明了晉國和衛(wèi)國之所以關(guān)系不和睦,也全都是他趙鞅的鍋!
趙鞅聽聞,不由勃然大怒!
“哼!和齊國大動干戈,縱是本卿,也不敢擅動!起碼也應(yīng)該要面呈君上裁定!你區(qū)區(qū)一趙氏的小宗,竟是如此膽大妄為!既不告之于我,又不曾面呈君上知曉!如今,居然還是以我大宗的名義行事,簡直是肆意妄為!”
“你目無大宗,目無君上,簡直是罪大惡極,來人!將他拿下!”
趙午一聽,不禁是有些慌了,急忙說道:
“宗主!即便是午有不周到之處,但也不必如此吧?!吾族在邯鄲已立四世,也不曾對大宗有什么拂逆之處!你如此作為,豈非是挑起宗親手足不睦?”
趙鞅卻是不由冷笑道:
“哼!沒有拂逆之處?趙午你這些年來到底做了些什么,難道是以為本卿對此都一無所知!”
二人言語間,周邊立馬是上前四人,要將趙午直接鎖住。
趙午見狀,騰地一下站起,并朗聲道:
“趙鞅!你不分青紅皂白,竟是要戕害手足宗親!你如此作為,怎能服眾?!我替晉國,替趙氏駐守邊邑邯鄲,何罪之有!何罪之有!”
趙鞅撇嘴道:
“哼!守衛(wèi)晉國?你擅動兵戈,肆意敗壞我大宗的聲譽,就你也配?簡直是天大的笑話!拿下!”
趙午被一個壓肩,只得是束手就擒。趙鞅見已然得手,又突然下令是讓守衛(wèi)出得門去,將涉賓也給一并抓了起來,并是將他二人是暫且押往牢籠。
涉賓和趙午一樣,本都以為趙鞅絕對不敢鬧出大動靜來,卻沒想到趙鞅居然真的“不講武德”,給他們來了一個措手不及。
不過,他們即便是被監(jiān)禁了起來,卻依舊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
“哼!終究不過是一個莽夫罷了!待他回過神來,定是要追悔莫及的!”
雖是身陷囹圄,涉賓卻依舊是在那悠哉游哉。
而趙午,則是在牢獄里是提著嗓門大喊冤枉!很顯然是不服趙鞅的管教。
……
趙鞅在處置完這些事后,又回到了內(nèi)院。
這時,李然已是經(jīng)備好了清水,好整以暇的等待趙鞅的到來。
他知道趙午今日是必然要來的。
李然看到趙鞅似乎是有些悶悶不樂,心思沉重,不由是微微一笑:
“將軍乃是趙氏大宗的宗主,趙午不尊大宗已久,此番處置于情于禮,也都并無不妥!而在下也知道,其實……將軍如今所擔(dān)心的,應(yīng)該仍然是其背后的中行氏。”
“但是,中行氏此番也是遠水不能救得近火。縱是他有此心,恐怕也只能是眼睜睜的看著,無可奈何吧!”
趙鞅卻是搖了搖頭,回道:
“倒是并非擔(dān)心中行氏……只是我趙氏如今要如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