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中行寅又是作得一聲苦笑:
“此人行徑,切不能以常理推斷,他分散我們的注意力不假,但是誰又知道他會不會在暗地里有什么動作?”
“這世上有些事,并不是非黑即白的。顯明之事的背后,往往是蘊含著諸多的后手。此乃兵家之常理!”
“他現在在那虛張聲勢,其目的也無非是為了掩蓋其真實的意圖。”
“哎……罷了!你不知兵事,自是不懂得這背后的道理!賢侄如今只管照做便是了!”
范吉射雖是不明所以,但是倒也聽勸,于是回道:
“諾!請叔父放心,趙午雖死,但邯鄲趙陽尚在。只要趙陽在,邯鄲就丟不了!諒這李子明本領再大,但終究不過一皆儒人,無身無分的,又能有何作為?我們如今只管做好眼前之事,盡可能的安撫住邯鄲也就是了。”
中行寅點頭道:
“我在派人前往邯鄲期間,你可先按兵不動,以防他們是察覺到什么異樣。待明日,我可向君上提議,讓你們范氏從旁協助于我!到時候,你便可借機,命人前去整備朝歌之師,以備日后一戰!”
“哼哼,趙鞅將這燙手的山芋既然丟給我們,那么我們可得好好接著!他們眼下,也只能是眼巴巴的看著我們在那調兵遣將了。”
范吉射聞言,不由興奮道:
“諾!叔父所言甚是!”
中行寅看著眼前不諳世事的小子,心里也是暗嘆。心想如果范鞅還在的話,他又何必是如此的操心呢?
……
卻說邯鄲這邊,涉賓一出得晉陽,便是派人快馬給邯鄲和絳城送去了信息,而他自己也是連夜快馬加鞭趕回了邯鄲。
邯鄲聞訊,上下都是立刻布置下了靈堂。
趙陽也是迫不及待的擁立了趙稷為嗣,趙稷也就此成為了邯鄲大夫。只待趙午入土之后,他便可繼得其位。
又因為趙午死的太過于突然,而且齊師就駐扎在距離邯鄲的不遠處,所以喪事也只得是一切從簡。
涉賓見到趙稷,跪拜在地,哭道:
“老臣見過家主!老臣險些也是回不來了。那趙鞅……實是欺人太甚!竟不分青紅皂白,直接是將主公殺害……”
趙稷攙扶涉賓,悲憤道:
“趙鞅欺人太甚,此仇不報,我也枉為人子!”
趙陽聞言,則是在一旁說道:
“還請邯鄲司馬、馬正、以及一眾家臣,前往內廳議事!”
當即,趙陽召開了一場邯鄲趙氏的家族內部會議。邯鄲上下,擔任關鍵之職的人,都盡皆到場參加。
趙稷年輕氣盛,率先開口:
“稷尚且資歷尚欠,家父出事又太過突然,很多事情都不能決斷,所以一切還請叔父從旁協助于稷!”
趙陽則是嘆息道:
“先主臨行之前,就曾經預料到自己可能會遭到變故,故而曾與我說過,如果他出現任何事情,便由稷兒擔任家主之位,而在下也定會全力輔佐少君,盡快穩定住邯鄲的局勢!”
“至于報仇一事,我以為可以再議。畢竟此事干系重大,務必要與中行氏商量一番才好!”
趙稷聞言,卻是憤憤不平道:
“想我邯鄲,與晉陽已是久不來往,這趙鞅縱是我趙氏大宗,卻又有什么資格殺我父親?!此仇不報,稷又有何臉面繼承這邯鄲大夫一位?叔父,你可得替侄兒做主,侄兒……必報此仇不可!”
趙陽聞言,卻是搖頭嘆息道:
“此事……還請少君勿急。還是等到中行氏那邊來了消息再說不遲。更何況,僅憑我們邯鄲,也是很難與大宗為敵的。而且,一旦我邯鄲起事討伐晉陽,也難免會有里通齊國的嫌疑。屆時,也將是麻煩不斷呀!”
趙稷忍不住言道: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