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不信聽得荀躒所言,不禁是心頭一緊。
“君上果真如此說?如此……恐有失偏頗吧?”
荀躒這時又瞬間裝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并是長嘆道:
“哎……本卿亦是如此說的,但君上既是這般說,那本卿也是無可奈何呀!”
魏侈聽了,卻不禁疑惑道:
“國君既對此事情況不明,且又素來與趙氏交好,君上又如何會妄下結(jié)論?”
“荀大夫既是在絳城主持大局,更應(yīng)該向國君稟明原委,讓國君了解實情啊?”
“更何況……倘若趙氏因此而分心,不能夠?qū)P膽?yīng)付此難,一旦進(jìn)而落敗……那梁大人替代中行氏之事也就恐怕……”
荀躒聽到此處,不禁是撇了梁嬰父一眼,并隨后笑道:
“梁嬰父的資歷只怕也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恐難以勝任……”
魏侈朝韓不信使了個眼色,韓不信倒也心領(lǐng)神會:
“梁大人在荀氏多年,為晉國也是頗有功勞的,只要荀氏不反對,到時候我們韓氏、魏氏乃至于趙氏,也自當(dāng)支持!”
梁嬰父聞言,頓是心動不已,亦是望向了荀躒。
荀躒見狀,卻又是笑道:
“呵呵,若是如此……那也要看他究竟運數(shù)幾何了!”
韓不信畢竟是個武人的性格,立刻是心直口快道:
“既如此,那么荀大夫是否可以在君上面前替趙氏美言幾句?”
荀躒聞言,不由是假聲嘆了口氣,并口是心非的回道:
“梁嬰父雖是跟隨本卿多年,但本卿也并不希望他因為我晉國的災(zāi)難而受此脾益。趙鞅本就一直忠于君事,況且本卿也是由他保舉的。本卿本應(yīng)在君上面前盡可能替其多多回護(hù)才是!”
“只不過……此事頗為難辦。本卿……也唯有是盡力而為了!”
荀躒這么說,其實根本就是在搬弄是非。
晉侯午之前的言辭,分明就已經(jīng)是偏向趙鞅的。荀躒深知,其實他只需要隨便說上那么幾句,就能夠讓晉侯午下定決心。
韓不信和魏侈既已表明了態(tài)度,并且在得了荀躒的這一番“承諾”之后,也便一齊是與其別過,并離開了荀府。
然后,他們卻又是直接去找到了范皋夷。
范皋夷自從上次被趙鞅找去談話之后,也是一直在那提心吊膽,就生怕是被范吉射知曉了此事。
而如今中行寅和范吉射為了盡快解決趙鞅,都已經(jīng)各自回到封邑,并是召集大軍前往了晉陽。
范吉射一離開絳城,這便是讓范皋夷覺得自己的機(jī)會也許是真的來了!
但是,膽小怕事的他卻又讓他依舊不敢在那輕舉妄動。
韓不信和魏侈找到他的時候,他還在裝模作樣的行著躬身大禮,并是說道:
“二位大夫大駕光臨,不知是有何事相商?”
魏侈似笑非笑的說道:
“恭喜范大夫,賀喜范大夫!大夫即將位列六卿,光宗耀祖啦!待來日,大夫即將是要與我二人平起平坐,便無需再行得如此大禮啦!”
范皋夷惶恐道:
“在下豈敢?可當(dāng)真是折煞了在下!”
韓不信則是將范皋夷扶起。
“范吉射眼下被驅(qū)趕在即,這正是大夫的大好機(jī)會啊!”
范皋夷本來已經(jīng)起來,這時候又跪了下去:
“韓大夫,魏大夫,在下至今未有寸功,又豈敢勞煩二位大人替在下操勞?”
韓不信卻是笑道:
“呵呵,大夫?qū)嵲诳蜌饬耍灰蠓蛉蘸竽軌虿凰颇欠妒洗笞谝话銓M跋扈。與我們進(jìn)退一致,小心操持范家的基業(yè),那我二人之心愿便已足矣!”
范皋夷說道:
“在下如此出身,幸得三位大人賞識。在下自當(dāng)跟從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