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旗點頭言道:
“李然的家眷,如今也動他不得。為今之計,倒不如是依你所言,在萇弘的身上再做些文章!”
“萇弘乃是李然的授業之師,若能令其出事,不但能夠令李然關心則亂,而且還能夠讓趙鞅陷入被動,更可借機挑動晉侯和趙鞅之間的關系,而且還能讓他們內部生隙而自亂陣腳!”
“可謂是一石三鳥啊!”
劉狄鞠身道:
“單大夫所言甚是!”
劉狄向來是對單旗言聽計從,所以當他回府之后,便立馬是叫來了他們劉氏的主簿。
這劉氏的主簿,單名一個貍字,寫得一手好字。當年萇弘尚且在劉府之時,二人關系也是頗為不錯。
劉狄與之言道:
“貍,你昔日與萇弘交好,不知能否模仿萇弘的字跡?”
劉貍不解劉狄之意,不禁回道:
“屬下所書字跡,本就和萇大人有幾分相似,我二人又曾互相模仿過,并曾以此為樂……”
劉狄聞言,于是當即命人端上來筆硯。
“你寫幾個字,本卿想要看一看!”
司空貍當即按照萇弘的筆跡,只隨手寫了幾個字。
劉狄一見之下,不住點頭道:
“確是有幾分相像,縱是萇弘本人,只怕也是無從分辨!好,實在是太好了!”
劉貍撓了撓腦袋,卻是一臉的莫名奇妙:
“家主,這些不過是我等儒人小戲罷了,又何足掛齒?……”
這時,劉狄從袖中是慢慢掏出了一卷錦帛來,并道:
“來,伱現在便按這個筆跡,給我寫一封文書!可務必要小心應對,此乃天子詔書!”
司空貍一看,不禁猶豫道:
“這……此乃天子之詔,由小人代筆……只怕是有些不妥吧?”
劉狄卻是擺手笑道:
“呵呵,本卿讓你做,你照做便是,又有何不妥?”
劉貍眉毛不由的一跳。
“家主……既是如此重要,那何不讓萇大夫自己寫不就行了?”
劉狄卻又淡然道:
“萇弘現在年歲已高,又何必讓他親勞?你且放心便是,此事他本人也是知情的,既是本卿讓你寫,你有何顧慮?”
劉貍呆滯當場,又是猶豫遲疑了一番,但最后還是躬身言道:
“既如此……還請家主明言,此詔該如何書寫?”
于是,便由劉狄口述,劉貍臨摹萇弘的筆跡,書了一份文書,準備直呈晉侯。
詔書之中,乃是站在周天子的角度,陳述了一番對于中行氏、范氏和趙氏的立場。認為他們三家,身為晉國的公卿大夫,竟是如此的目無公室,可謂罪大惡極。尤其是趙氏,本為禍首,卻在晉侯庇護下幸免于難,反而好似成為了受害的一方,對于晉侯的這一論斷,實是不敢恭維!
待劉貍寫完之后,劉狄又拿起來端詳了一陣,隨后笑道:
“寫得好啊!你且先退下吧!”
劉貍隱約感覺不對,但面對家主,他也是無可奈何,只能暫且退下。
劉狄則是拿著這封文書前往單府,單旗在看完之后,也是滿意點頭。
并且是命人直接從自己書房端出了天子璽印。他拿起天子璽印,二話不說,直接是往文書上落了款,并甚是得意道:
“哎呀,這筆跡可當真如同萇弘親自書寫一般無二!劉狄,你這便派人將此文書送去晉國吧!荀大人他但見此詔……便知道該如何做!”
劉狄當即操辦此事,單旗則是陰陰的冷笑一聲……
……
卻說文書是快馬加鞭,不過數日,便是遞交到了晉侯的手上。
晉侯取來一看,也是不由為之一怔,并當眾將此文書又遞給了身邊的荀躒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