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行寅聽得高強所言,不由是雙目漸露兇光:
“高強所言……倒也有幾分道理!如今敵我之勢既明,三軍也已無所顧忌,既如此,倒不如是學那吳國破楚一般,焚舟破釜,與趙氏再一決生死!”
“倘若真能夠借此勢頭直接攻破晉陽,擒住趙鞅,國君屆時自當會回心轉意!”
中行寅隨即是回轉過頭來,與高強言道:
“你且去把籍秦叫來,本卿有話要與他囑咐!”
于是,高強奉命而去,連忙出營去尋籍秦。
范吉射這時在旁言道:
“叔父既已下定決心……那我們的成敗,是否便在此一舉了?”
中行寅嘆了一口氣。
“此戰若敗,我們便將一敗涂地……若是真的不行,也唯有先撤去朝歌,以為緩兵之計!朝歌距離齊國不遠,待一番休整之后,進可再圖晉國,退則可尋得齊國庇護!!”
范吉射點頭道:
“叔父果然考慮周詳!”
中行寅又道:
“不過……此戰尚可孤注一擲,若得僥幸取勝,那么趙氏一族也將覆滅。我們再進而與荀、韓、魏分庭抗禮,也足可與之匹敵!所以,此戰雖是艱難,卻依舊是至關重要!”
范吉射言道:
“嗯,叔父所言極是!現在韓不信他們還沒有到,而我們圍困晉陽也有一段時日,想必如今還是有些勝算可言!”
就在他二人在那言語,籍秦和高強是回到了營帳,中行寅當即開口道:
“司馬聽命!”
籍秦這時正身披甲胄,應聲單膝跪地,并是奇拜應道:
“末將聽命!”
中行寅“噌”的一聲,拔出了系于腰間的大劍。
“本卿命你兩天之內,不惜一切代價,務必攻下晉陽!若是拿不下來,便提頭來見!”
籍秦一聽,不禁是有些慌了神,抬頭道:
“主公……這趙鞅早作了防備,晉陽本就是一個圈套!城墻雖然高大不及絳城,但被打造得是極為精微!前不久我們曾有一支人馬闖入城門,但見得其中的甕城更是高大遠勝于外城。且其城內各種守城器具也一應俱全,據說那趙鞅更是將大殿內的石塊全部給搬了出來,殿前的立柱里更是伏藏箭桿千萬!這一座晉陽城……恐怕絕非是兩日內可以輕易攻破的……”
中行寅沉聲道:
“如今韓不信和魏侈率領大軍即將到來,而且是奉公前來討伐我們。我們若是不能盡快攻破晉陽,到時候腹背受敵,處境便會極其危險!”
“而且晉陽之師也已成了疲敝之師!我們的人數又數倍于守軍,限你兩天之內攻克晉陽,不得有誤!”
“籍秦,我現在便命你可節制此處所有的兵馬,但只給你兩天時間!需不惜一切代價,攻破此城!”
籍秦聞言,瞥了一眼高強,高強也是唯有苦笑,在一旁并沒有說話。
“末將……領命!”
籍秦退去之后,中行寅又道:
“賢侄,你也去傳喚于三軍,務必統一授司馬節制!”
范吉射也是應聲離去,這時一旁的高強才開口道:
“主公,還請分撥一小支隊伍,歸臣來管束,以便于事敗之時,可再留一條后路!”
中行寅一眼看了過去,并是微微點了點頭:
“嗯……如今這營內的一千多人,便由你來節制吧!”
高強很明顯是松了口氣:
“還請主公不必擔心,可盡得全力攻打晉陽!”
中行寅這時又長嘆了一聲,并是頗為無奈的與高強坦言道:
“哎……昔日悔不聽你言,如今才知是誤種了趙鞅的奸計!”
“幸得爾等不離不棄,本卿亦是甚慰……當初本卿曾與你惡語相向,還請莫要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