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聵焦急喚道:
「將軍!將軍!」
趙鞅吐出一口濁氣,這才回過神來,并是大喘著氣一把將蒯聵拉進大喘道:
「我沒事!蒯聵,你拿著令旗,現在由你指揮將士們繼續殺敵!」
蒯聵聞言,不由是陷入兩難。
他有些驚恐,畢竟誰若是拿著帥旗指揮,誰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但他又曾幾何時,是多么希望能夠為自己證明。
證明自己并不是一個一無是處的紈绔公子。
蒯聵這些年雖然是有所成長,但是他畢竟是在養尊處優的環境中長大的,方才大戰之前的禱告,雖說著不畏死,其實說到底還是有些怯戰。
蒯聵不由膽怯道:
「將軍……,這……蒯聵并無臨陣指揮的經驗……恐會讓將軍失望!」
趙鞅捂著肩頭,冷汗直冒,咬牙道:
「蒯聵,今日你若是不站出來,我趙氏此戰必敗,難道你就不想回衛國繼承大位了嗎?」
蒯聵聞言,也不隱瞞:
「這個……蒯聵自是想的。」
趙鞅說道:
「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間,又豈能郁郁久居人下?你有此想法,那是再正常不過!今日你當為自己而戰!」
「敵人雖然兇猛,但我趙氏大軍也不是易于之輩,你隨軍多年,自是知曉這一點的。我雖是倒下,但將士們依舊能戰!你只管奮勇上前,一切都可交由天意!」
「將士們見你在此坐鎮指揮,身為一國的太子尚且不畏死,他們又豈敢惜命?速速拿起令旗!」
驅車的郵無恤這時也回頭道:
「蒯聵!難道你當真要做一個婦人不成?」
蒯聵深深吸了口氣,說道:
「蒯聵在衛國無立錐之地,是得了將軍的收留,并委以重任,蒯聵即便是不為自己,為了將軍的知遇之恩,也理應如此!」
「將軍且在車內安坐,蒯聵這便去了!」
蒯聵當即撿起地上的帥旗,猛然站起,反手撥開幾只流矢,猛打帥旗,命趙氏大軍繼續奮勇殺敵,不得退縮。
郵無恤馭車平穩且快,蒯聵一手拿著帥旗,一手拿著長戟,也無人保護,指揮和殺敵兩不誤,趙氏大軍雖然沒有看到趙鞅,卻見蒯聵一馬當先,殺在前面,也是不由士氣大振。
這個時候,陽虎也是聞詢趕到。
原來陽虎在得知情勢有變,便立刻是只派了幾百人攔住駟弘所部。而駟弘,由于之前就極為懼怕陽虎,看到他陣中未動,也不敢輕舉妄動。而陽虎悄無聲息的率領七千人支援趙鞅。
陽虎的及時出現,卻是讓齊鄭聯軍是措手不及,也不知道陽虎的支援到底有多少人,心中頓生怯意。
如此一來,戰局瞬間逆轉,齊鄭聯軍見趙氏大軍竟如此驍勇,也無戰意,直接是丟盔棄甲,相互踩踏的后撤。
蒯聵見狀,也是殺紅了眼,沒有請示趙鞅,帥旗一揮,繼續追擊,雖然說窮寇莫追,然而齊鄭聯軍是兩國大軍的聯合,相互間配合本來就成問題。見敵人追擊過來,更是都自顧逃命,節節敗退。
一陣掩殺,蒯聵直接是繳了敵人的近千車糧食,卻還是意猶未盡,誓要將齊鄭聯軍消滅殆盡。
而這時,躺在戰車上的趙鞅突然是想起了李然的囑咐,不由是開口問道:
「蒯聵,到何地了?」
蒯聵回道:
「回將軍,已至鐵丘附近!」
趙鞅聞言,兩眼一睜,急道:
「鐵丘地高路窄,不可再追,速速撤軍吧!」
郵無恤聞言,立刻止住
了戰車。而蒯聵看著潰逃的齊鄭聯軍,心有雖有不甘,但還是揮舞帥旗,打著旗語令眾將撤軍。
趙鞅這時候也已經坐了起來,因為箭矢有倒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