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散去,屋內(nèi)又只留下了李然和祭祀樂二人。
只因方才祭樂從李然的言語中,隱隱約約中也能感覺得到,李然似乎確是在做最后的安排。
她憑借著直覺,也知李然如此一定是有理由的。
而她畢竟還是舍不得李然,不禁又含首從身后抱住了李然:
“夫君,我不知你要去何處,但是我非得守住你,不讓你離開!”
李然卻只還以微微一笑,也不再多說,只管享受著最后這一刻的安寧。
……
溫存一陣,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只聽外面?zhèn)鱽硪魂嚽瞄T聲。
“先生,時候差不多了……”
原來是范蠡前來提醒他們該離開了!
李然和祭樂這才回過神來,兩人拿了細軟便打開房門,此刻已經(jīng)入了深夜,四下寂靜無聲,天空掛著一輪明月,黑暗之中,倒也能夠看清路徑。
范蠡和褚蕩一前一后,護住李然、祭樂一路來到側(cè)殿。但見文種已在這里等候多時,文種也知道事態(tài)緊急,便只上前一個躬身說道:
“先生,情況緊急,還請速速移步!”
隨即,文種便帶著大家從后門撤出。范蠡等人緊跟其后,又繞行了大半圈,不多時,黑暗中但見一條小徑,文種指著小徑道:
“諸位可從這里下去,大概一炷香的時間,便可見有一條繩索,可直接順著往下,如此便可抵山腰!”
“只是到得山腰,便再無路徑,諸位需得索跡下山,雖然崎嶇了些,但勝在安全!”
范蠡誠懇道:
“多謝子禽兄!待蠡安頓好了先生,蠡定當(dāng)會信守承諾,前來協(xié)助子禽兄!”
文種又是微微一笑,并是拱手道:
“善!少伯之才,勝我十倍,若得少伯的協(xié)助,越國可興矣!少伯且安心將先生安置妥當(dāng)!我便在這會稽山上,等待著少伯的到來!”
范蠡行禮,李然則是對文種說道:
“文大夫,今李然有一言,還請文大夫悉聽?!?
文種對待李然亦是極為崇敬,立刻是躬身一禮:
“不才文種,愿聽先生教誨?!?
李然一邊將其扶起身,一邊是懇切道:
“文大夫胸懷大志,且亦是腹有良策。欲成不世之功業(yè),雖得其時,卻不得其主?。 ?
“越王勾踐,此人鷹視狼顧,為人陰戾,文大夫與之久處必然有殃?!?
“故而待文大夫事成之后,還請務(wù)必急流勇退,否則只怕日后將有不測之禍……”
文種聽罷,雖依舊是對此不置可否,但也知李然乃是出于好意,于是與之回道:
“多謝先生良言,文種受教?!?
隨后,文種又是一個還禮,并恭敬道:
“諸位,事不宜遲,我們就此別過!還請諸位一路保重。”
于是,李然等人當(dāng)即辭別文種,并順其所指的小徑下山。
卻說李然幾人就著文種的指引,是沿著小徑下到了半山腰,甚至還隱隱能夠看到山下吳軍營內(nèi)的篝火,范蠡說道:
“長卿兄應(yīng)該會在山下有接應(yīng),只要到了山下,我們就安全了!”
李然和祭樂相互攙扶,聽得此言,都是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褚蕩這時候卻說道:
“先生,那越王可不是什么好東西,你讓范蠡去協(xié)助于他,那么我呢?難道也要跟著范蠡一起?”
褚蕩至今還記得李然之前對他的囑托,但見李然卻依舊是頗為篤定的點了點頭,并是說道:
“這越王勾踐,自不是什么善類。但我讓少伯追隨他,自有原故,褚蕩若是無處可去,日后也只管隨他便是!”
褚蕩撓了撓頭,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但他轉(zhuǎn)念一想,什么叫“無處可去”?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