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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文,定金五十文,兩日人工可得。”
霍寶點點頭,從荷包里摸出一塊銀子:“先定二十把,最快多少時日可得?”
那鐵匠憨笑兩聲,接了銀子:“不是什么精細活兒,我那兩個兒子都能上手,要是晚上多干會兒,一日兩把,快則十日可得,就是太熬人了!”
霍寶點點頭,又遞了一兩銀子過去:“要是十日得,這一兩銀子就是給師傅們補宵夜的;要是半月得,這一兩銀子就是預付的定金……至于下回要的是鐮刀、還是鋤頭,等我回去問了我爹再說。”
鐵匠神色訕訕。
這是想要借著快交貨將價格提起來,沒想到霍寶不當這個冤大頭。寧愿這一兩銀子做賞錢,也沒有直接加到工費上。
霍寶轉身出了鐵匠鋪。
他倒不是吝嗇那一兩銀子,而是不愿橫生枝節。
二十把砍柴刀,數量不小,也只是砍柴刀罷了。
要是被鐵匠拿捏住,倒顯得他行事鬼祟,見不得光似的。
只是來這鐵匠鋪,也算讓霍寶拓展了思路。
原本他想要販賣生鐵,可實際上就算賣出花來,生鐵的利潤也有限。
如果賣的不是生鐵?
賣的是武器,那利潤就要翻番。
只是兵器工匠都是官府在冊的,還得想法子找到合適的。
從鐵匠鋪出來,霍寶又去了成善坊。
這里,是賈家老宅所在。
坊口,有兩家茶樓,霍寶就進了人多的那家,上了二樓,在靠窗的位置坐了。
茶客都是附近閑人,扯著閑篇。
“那位老爺又想出花樣撈錢了!”
“什么花樣?這兩月就收了好幾回銀子了,生辰也提前辦了,還有什么花樣?”
“要給老娘過大壽!”
“咦?不是說之前丁內艱上起復,怎么又給老娘過壽了?”
“給自己找個十八的繼母,要過壽的就是這位太恭人了。”
“嘖嘖!還真是新鮮!”
霍寶吃了兩口茶,也覺得這事新鮮。
這知府刮地皮這么肆無忌憚?是他瘋了,還是他背后的人瘋了?
這簡直是要撈一筆就走的架勢,這一任可是三年,如今不到三月就這么多故事。
一地知府,在百姓眼中是天大人物,可上頭管著的人還多。
沒有靠山,哪里會有這么大膽?
以修繕城墻為名斂財四十萬兩,以增強治安為名斂財五萬兩……
霍寶怦然心動。
“賈太太開始相看……這賈家又不消停了……”
“賈家幾位大爺不是都娶親?這是找孫媳婦?”
“什么孫媳婦,給賈大爺找填房……”
“大奶奶還沒死呢,就開始尋人?甄家能讓?”
“上門鬧了一場,又頂什么用?那甄氏病了幾個月,如今只熬著,總要死的。”
“那也不能這個時候大張旗鼓尋填房,恁無情。”
“不是說兄弟倆除族了?怎么賈太太還管?”
“有賈老爺這親爹在,樂意為兒子操心唄!”
“呸!親老子?嫌兒子名聲沒爛透,比后爹下手還狠哩!”
霍寶摸出一串錢,會了賬,下了茶樓。
這邊聽到的消息,與霍寶之前打聽的差不多。
賈家兄弟與家族關系勢同水火,無法化解。
就算賈家兄弟想要退一步,他們那繼母也不會許。
被家族壓制的兩繼子,與放出去身上掛了武職的兩繼子,分量天差地別。
要是兩兄弟回歸家族,那繼母與其子孫,就要被壓下去了。
賈源明知曉滁州消息,卻依舊贈與霍五一車兵器,這就是選擇。
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