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沒有水源,想要救火也不成。
眾人就眼睜睜看著火勢漸大,火勢漸小,土地廟坍塌。
“這是真瘋了!”薛孝打了個寒顫。
霍寶吩咐留十人給他駐守營地,可是薛孝卻曉得霍、水兩人是武力擔當,真要遇到什么意外,跟了這倆才安全,就跟霍豹隨后來了。
目睹一出慘劇,大家都緘默。
宋秀才可憐?
土地廟里被燒死的人就都該死?
霍寶轉身離開。
這世道,真是讓人夠夠的。
直到躺回馬車,霍寶都沒有說話。
水進也躺了回來,過了好一會兒才小聲道:“寶兄弟,佛軍真能贏么?”
“真有佛軍么?”
“……”
“哎!往后到底會咋樣呢?”
“總比眼下好。”
“……”
次日眾人五更起。
長寧縣城門還沒開,大家餓著肚子啟程。
一口氣三十里去,天色大亮,眾人在路邊茶棚補給。
這邊茶水還供應的上,吃食就不足了。
霍豹問過茶棚大娘,知曉附近有大集,點了幾個人去買了各色吃食過來。
鄉下大集,不過炊餅、大餅、包子、米糕這些。
因還有中午一頓飯,霍豹就將集市上所以的吃食搜刮一空,裝了一騾車。
大家就著茶水,用了干糧繼續趕路。
因要趕在天黑前到金陵渡口,接下來大家就沒有打站,午飯都是直接在車上吃的。
酉初時分,一行人緊趕慢趕,到了渡口。
這處野渡,兩岸都做了簡單修整。
兩岸渡口邊,霍豹叫人搭建了茶棚,派了人手盯著。
渡口附近還藏了不大不小的渡船,方便隨時過江。
霍寶著急過江,便與霍豹、水進、薛孝幾個先過了江。隨行濱江兵,則在渡口等船。
出來不到半月,卻像是隔了好久。
霍寶想老爹了。
江北渡口到縣城還有十來里,霍寶不耐心等騾車,直接步行回濱江。
一行人到濱江縣衙門口,天色已經擦黑。
霍五又驚又喜,拉著兒子胳膊:“怎么這快就到了?估摸著是明、后天,剛叫人明天去渡口候著。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小寶瘦了!”
霍寶本就抽條的時候,衣服晃晃蕩蕩,加上昨晚沒睡好,面上帶了乏色。
“爹!”
霍寶喚了一聲,看著老爹雙鬢如霜,眼圈發紅。
父子這個膩乎勁兒,看得薛彪后槽牙發酸。
知子莫若父,兒子總不會無緣無故如此,霍五對水進、薛孝橫眉豎目:“怎么回事?小寶委屈了,這是受了欺負?”
“……”
水進、薛孝齊齊無語。
委屈個屁?
不欺負旁人算好的!
霍寶忙道:“沒被欺負,就是想爹了,心里難受……”
霍五心疼的不得了,立時道:“想爹就過來,你沒空過來,爹就去曲陽陪你!”
霍寶笑了。
霍五卻曉得兒子脾氣,尋了個借口,打發大家離開,追問道:“到底咋了?怎么一下子短了精神?”
“爹,兒子在永寧縣開了殺戒!”
霍寶講了永寧縣遭遇,霍五點頭道:“敢算計小寶,該殺!”
“昨晚兒子看著那些人被活活燒死,卻沒有救人之心。”
“各人有各人命數!水火無情,無緣無故的還讓誰以命換命不成?”
“宋秀才瘋了,以殺止殺;兒子沒瘋,也想殺人了!”
“殺誰?跟爹說!”
“……”
“爹幫你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