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畔,望江樓。
霍寶、水進坐在二樓臨窗包間,望向窗外的秦淮河。
河面上,幾艘掛了紅燈籠的妓船,傳來幽幽的琴瑟之聲。
霍寶看著,不由佩服起這些人來。
別說是金陵勢力變幻,就是大寧真的立時亡國,對她們的影響也不大。
被胡家官司的事情一耽擱,兩人從午飯變成了晚飯。
水進看著霍寶往河面上看得仔細,像是盯著妓船,若有所思,打量起霍寶來。
霍寶看著單薄些,但身量幾乎與一半成年男人差不多。
“小寶長大了?”水進帶了試探問道。
霍寶轉過身來,帶了莫名:“本來就不是孩子了!”
“不是,是那個!”
“哪個?”
“就是每天早起……”
“早起哪個?”
“……”
水進性子再爽直,眼下也帶了幾分扭捏。
霍寶心中笑的不行,往水進身下瞄了一眼。
水進見狀好笑,捶了霍寶一下:“好啊!心里都明白,還跟我裝不懂!”
霍寶翻了個白眼道:“精滿則溢,書上有寫!我身量足了,年歲在這里,倒是水大哥,還是童男子,憋得狠了,怕是不好受!”
水進擺擺手道:“這有什么!久了就習慣了!”
霍寶忍不住望了眼水進右手。
不用說,這是一位“五妹妹黨”。
這回無語的是水進了,皺眉看著霍寶道:“你這看得都是啥書?不會是看了不該看的?回頭要尋林先生好好問問了!”
霍寶連忙擺手:“水大哥還是饒了我!就是之前的閑書上看了一眼。”
都是上輩子的基本知識,是個男人都曉得。
水進正色道:“你現下還小,對男女之色好奇是正常的,可不能惦記秦淮河上的妓子……等你再大兩歲,讓五爺幫你安排兩個人就是……”
明顯是誤會了。
實在是霍寶對望江樓這頓飯略執著,中午不成,晚上又來,使得水進生疑。
太尉府中的飯菜,哪里就差了?
如今掌管后廚的還是滁州就跟著大軍出來的郭師傅,可也有幾個本地廚子,查清楚關系沒有妨礙繼續用的。
霍寶無法,只好實話實說,道:“水大哥別操心我了,還是操心操心自己,你都二十一了,是不是也該說親了?老虎才十七,下個月就要與馬駒子成親了。”
水進聞言,帶了黯然。
“這是還惦記那位呢?”
水進苦笑道:“陰錯陽差,她是六月里成親的!”
霍寶遲疑道:“那是情傷難愈,想要等兩年再說親?”
水進輕哼道:“什么情商不情商的,不過是個念想,錯過就錯過了。前頭亂糟糟的,這不是才安生下來。”
“那水大哥想相親了?”
“嗯,不過得先問問五爺的意思。”
霍寶倒是沒有故作糊涂的詢問,為什么水進的親事要問自家老爹。
水進是內秀之人。
曉得他如今身份,牽扯太多,成親不是一人之事。
他想要在霍五劃定的人選中擇妻。
有這個想法就好。
霍寶正掂量說辭,水進已經后知后覺反應過來,帶了幾分意外:“五爺要給我說親?”
霍寶點頭又搖頭:“有這個意思,卻也不是說直接給水大哥做主,到底還要看你的意思……是水大哥你娶親,總要合你心意才好……水大哥不是平生志愿前娶美妻么?就不怕我爹那邊的人選,是個丑的或是姿色尋常的?”
就水進的審美,喜歡白白胖胖的,那霍椿還真有些不合格。
水進一愣,小聲道:“是那位洪太爺家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