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
滁州軍需要顧忌的,不是朝廷的剿匪軍,而是其他四方白衫軍。
眼下亳州軍與泰州軍主力都在北面,正爭奪河南道諸州府。
蘄春軍地盤比滁州軍地盤大,可那邊人口數比不得江南繁華,算下來雙方勢力正是旗鼓相當。
真要眼下就對上,就算最后會獲勝,也多是兩敗俱傷的局面。
反倒是臺州白衫這邊,離滁州軍地盤太近了。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雙方如今壓根不是一個等級,正好可以輕松拿下臺州白衫所占的四州。
鄧健見霍五沉思不由皺眉:“那就白讓了洪州?就算咱們不打洪州,也不能讓蘄春軍占了洪州!”
洪州是一道治所,雖說比不得金陵、揚州那樣繁華,卻也不是尋常州府能比的。
二、三十萬的人口,數萬的老卒,是沒有必要便宜了蘄春軍。
水進連聲附和道:“是啊,咱們不能短了氣勢!洪州咱們不打,也不能讓蘄春軍打!日后總要一戰(zhàn),就留著洪州好了?!?
水進春天時曾帶兵在廬州備戰(zhàn),隨后拿下了廬州東邊挨著的舒州與壽州。
之前在滁州軍的地盤時沒有感覺,等一離了滁州軍的地盤,滿耳朵聽得都是蘄春白衫的厲害。
好像是民間百姓眼中,最正統的白衫軍是亳州白衫軍,因為那邊是小教主的勢力;可最厲害的白衫軍就是蘄春白衫軍,因為蘄春的壽天萬不僅稱帝,還與朝廷兵馬對上了好幾回,且贏多敗少。
水進早就不服氣了。
稱帝就牛了?
亳州小教主也稱帝,還不是跟笑話似的?
洪州是離金陵不近,一千一百里,急行軍也要小半月才到,可洪州離武昌府也不近。
蘄春軍占著地利之便,也只是相對的。
林師爺撫摸著胡須道:“除了洪州,還剩下洪州正北的鄂州與洪州南邊的撫州在朝廷治下……五爺可以手書一封給壽天萬,言明以此三州為界……”
滁州軍不愿意與蘄春軍對上,蘄春軍也不愿意滁州軍對上。
蘄春皇帝壽天萬是個極隱忍之人,之前廬州布局被滁州軍攪和了,不僅沒有將巢湖水師謀劃倒手,還丟了安慶水師的樓船與兵卒。
就是親侄兒,也被滁州軍俘虜。
過后蘄春軍卻是派了人來金陵,用銀子贖了侄兒回去,并沒有輕啟戰(zhàn)端。
就是這大半年的擴張,蘄春軍也是沒有往淮南方向動爪子,更多的兵力放在南邊與西邊。
想來壽天萬也看得明白,最顧忌的勢力不是朝廷,而是同樣在崛起的滁州軍。
等到大寧朝敗了,最后爭奪天下的,只會是這兩方勢力。
“留著這三州為界極好!”
馬寨主越想越覺得這主意好。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
攻城戰(zhàn)不好打,更不好的是戰(zhàn)后修復。
蘇州城就是攻城戰(zhàn),用了火炮,勝利來的容易,可是一炮一炮都是銀子。
更讓人心疼的是,轟炸坍塌的城墻與城門,過后還要一磚一瓦復建。
之前打揚州時,也是攻城戰(zhàn),就虧過一次。
洪州、鄂州、撫州三地做了兩方勢力的預備戰(zhàn)場也好,到時候將火力集中在這三州,也能少些破壞與損耗。
就算這三州府在雙方大戰(zhàn)下,成為齏粉,也比一州一府都受到重創(chuàng)要好的多。
不是自己的不心疼,大不了就將人口都遷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