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器營揪出呂瑞這個內賊,金陵大搜也搜出戶籍冊子對不上、來源不明的人士一百三十幾人。
這些人全部投入太尉府大牢。
負責審訊的是馬寨主與霍順。
馬寨主平素看著跟老好人似的,可海匪出身,又做了多年土匪頭子,哪里是什么良善之人。
他這一出手,就得了一百三十幾份口供。
之前耍無賴或是抱著必死之心的不開口的死間,在馬寨主的刑訊下,統統開了口。
呂瑞卻是受了要挾,成了亳州軍在滁州軍的內奸。
這個開端,就是他入了火器營后。
他收到亳州方向的信,里面還有他侄兒的半截手指。
他是長兄長嫂長大的,如今闔家就剩下叔侄兩個相依為命。
呂瑞掙扎之后,還是選擇了侄兒……
至于收到呂瑞與周家消息,直接在金陵城中下令專門伏擊霍豹之人,還真是一個令人想不到之人。
不是旁人,就是徒三的姻親方大舅。
方大舅借著撫育外甥徒勇的恩義,在徒三跟前很有體面,入后勤做了小頭目。
只是他身份在這里,亳州軍少主的舅舅,自是沒有人敢小瞧他。
他之前在淮安,早聽過各地白衫大名,自是曉得如今江南一地勢力最大的不是亳州軍,而是滁州軍。
等投到亳州,知曉不僅亳州這邊是親戚,滁州那邊也是親戚,他就心動了。
徒三這里看著是風光,可不管是亳州還是徐州,經過連年戰亂,都被禍害的不行,哪里比的江南之地的繁華。
要是與滁州軍聯誼上,憑借著外甥的關系,說不得方家也成了座上賓。
方大舅尋了個后勤采買的借口,就南下金陵。
等見了金陵繁華,知曉了滁州軍的地盤之地、太尉的威風,方大舅的野心就大了。
他不想要做攀附的親戚。
霍五只有一個兒子……
要是霍五沒了兒子,豈不是跟徒三一樣,只能選嗣子?
徒勇有徒三的支持,即便只是內侄又如何?
這霍五聽說與妻感情甚好,至今沒有續弦,待獨生子更是如珍似寶。
等到方大舅截獲了周家與呂瑞送出的消息,就心動了。
霍豹死于火器,卻不是來自與湖州軍的伏擊,而是來自內鬼。
只能說陰錯陽差,霍豹沒有什么仇人,可盼著霍寶死的卻不是一個兩個。
偏生聽起來霍豹與霍寶像一個人。
方大舅對霍家不熟,哪里會想到這對叔侄名字讀起來差不多,只當成一個人。
既是這樣機會,自然不會錯過。
這番陰謀算計,方大舅自然想要爛到肚子里。
可在馬寨主刑訊下,他就都痛快說了,自求死……
霍寶拿著方大舅口供目瞪口呆。
要說是韓家人報仇或是江平算計,即便讓人不忿,多少還說得過。
只說這蠢人這蠢算計,霍豹死的冤。
驚呆之后,霍寶心中又是濃濃的愧疚。
這樣一個小人私下里算計,沒有這一回也有下一回。
霍豹,是替他死的。
馬寨主直接問霍五:“五哥,旁人還好,這姓方的怎么處置?”
霍五恨聲道:“殺!祭豹子!”
龍有逆鱗,霍五的逆鱗就是霍寶。
如今死的雖然是霍豹,可想到其中的陰錯陽差霍五也覺得后怕。
要是方大舅沒有聽錯,遇險的就是霍寶。
馬寨主自是沒有異議。
為了這么個小人與徒三撕破臉不值得,此事就不能拿到臺面上說。
“如今徒三立了侄兒為養子,此人到底是徒勇親舅……”
馬寨主提醒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