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勢力“合并”,哪里就是只排位次那么簡單?
四州之地,固然比不得滁州白衫、蘄春白衫勢力大,卻也與泰州白衫、亳州白衫差不多。更不要說,臺州白衫還有海船,有水師,戰力可期。
袁二心里踏實,就開始想要在“談判”中多占些好處。
有霍五這個滁州之主在,想必林師爺這邊應下的也不敢反復,否則傳出去丟的就是霍五的體面。
霍五此人,出身不高,為人口碑卻好,才使得眾帥歸心。
袁二就派了心腹回臺州送信,自己在金陵留了下來。
他性子狡詐,將心比心,到底不能全信滁州軍無害,也是做兩手準備。
要是滁州軍有異動,他們臺州白衫也不是吃素的。
到時候就算臺州白衫遠遁海外,四州之地也不會白便宜了滁州軍。
十來日的功夫,袁二拜見了霍五兩次,請馬寨主、杜老八在望江樓上吃了兩回。
這兩位上半年成親時,臺州白衫都送了重禮,一兩頓飯的面子還是給的。
這期間還有一件喜事,就是八月初五馬駒子誕下一子,母子平安。
按照之前霍、馬聯姻約定,這一子是姓馬,繼承馬寨主血脈。
馬寨主歡喜不已,,八月初七就在總管府大宴賓朋,為“孫子”舉行洗三之禮。
金陵城中,為此子誕生,議論紛紛。
之前史家與滁州軍聯姻,且還是馬寨主這樣的三號人物,背后多少人家嫉恨。
“丟人,為了攀上馬家連臉面都不要了!”
“回頭給土匪婆牌位前執妾禮,嘖嘖,白瞎了士紳小姐的體面!”
“聽說那馬總管貌丑不說,還好色無度,內宅多寵……”
“面子不好看,里子好看就行,馬總管無子!”
“……”
馬寨主雖是年過不惑,娶的是填房,可勝在前頭沒有兒子。
要是史氏生下一子,母以子貴,倒是比嫁給其他二等人家為元嫡還體面。
沒想到峰回路轉,馬寨主這樣舉行宴席,明顯是抬舉外孫。
再想想這個小兒雖姓馬,生父卻是姓霍的,背后議論的更多了。
“哈哈,史家這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啊!”
“有這樣的外甥壓著,就算史氏日后真生了兒子,怕也當不得家……”
袁二在這些熱鬧都看在眼中,心中倒是真放了心。
瞧著金陵城中如此松散,滁州軍實不是要大戰一回的意思。
應該是真接受了臺州的投誠。
想想也是,滁州軍中于、安兩家的巢湖水師的確是一家獨大,缺少制衡。
只是自己大哥心高,之前是臺州之主,如今到底要屈于人下,要委屈一時。
袁二在金陵待的時間越長,打探的越仔細,越是不敢小看馬寨主,就預備了厚禮,準備親自上門道賀。
太尉府,茶室。
霍五、霍寶、林師爺三人在,霍五手中拿著杭州那邊的軍報。
今日大吉,諸事皆宜,十萬滁州軍從越州開拔,前往臺州。
在此之前,巢湖水師出動上前戰船,在杭州灣開拔,到達臺州沿海。
今日水陸合戰。
在這之前,袁二從金陵送回去的信沒人攔著,可臺州過來的消息,卻是經過篩查遴選。
金陵距離臺州一千一百里,就算是快馬傳遞消息,往返也要旬日。
因此不說臺州那邊如何,袁二這里是瞞著死死的。
“袁二上躥下跳了半月,也該讓他歇歇了。”
霍五有了決斷,立時傳牛清上來,吩咐此事。
牛清應聲而下,帶人去拘袁二。
袁二所在的會賓館,早已經內松外嚴,只等霍五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