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賊“的功夫。
桂五笑著道:“有素來公正的杜里正在,大家等著便是。”
“啊?讓他抓賊?”張爺爺十分意外:“不是懷疑李家嗎?那可是他大舅子家,讓杜家參合好嗎?”
桂五笑著說道:“這不是正好,給杜里正一個‘大義滅親’的機會。除了杜家,這村里還誰能制得住李家?”
李老太太的難纏潑辣本就是在村里是數一數二,后來又多個里正女婿,就更加所向無敵。
桌上其他人還在思量桂五的話,桂五與桂重陽叔侄兩個對視一眼,自有默契。
杜家是通過與李家、梅家聯姻才立足木家村,李家與梅家現在更是與杜家狼狽為奸。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要是想真正探明杜里正的底細,說不得就要從這兩家入手,如今正是個機會。至于趁機給李老大一個教訓,這反而是次要的。
眼見著桂重陽只吃兩道素菜,楊武傻乎乎的道:“你腸胃還沒好么?真是可憐,不能沾葷腥。”
一句話,引得桌上眾人的關注。
張爺爺看著桂重陽的小身板道:“可不興挑食,你這小哥兒身子骨還需要打磨打磨。”
楊金柱看了眼自己的小子,又看看桂重陽,也覺得看著桂重陽太單薄了,點頭附和張爺爺的話。
因為桂遠的關系,大家之前對桂重陽多是打量提防,直見了幾次,發現這個孩子不似想象中那樣傲慢無禮,反而說話辦事都是溫煦可親。
桂重陽靦腆一笑,正想著用什么說辭,桂二爺爺已經開口道:“這孩子孝順,非要給他爹守孝戒葷,勸了幾次也不聽,就任由他吧。”
“萬恩淫為首,百善孝為先”,桌子上眾人不由都高看了桂重陽一眼。
就是一個大人,也未必能忍下口腹之欲,真的茹素三年;桂重陽一個半大少年,卻能克制自己,自覺守孝,到底讓人稱贊。
楊金柱想的是桂重陽“子不肖父”,是他親爹有責任有擔當多了;張爺爺卻是看出點旁的,知曉自己這老兄弟雖是嘴硬,可卻是真的接受了桂重陽這個侄孫。
外頭遠遠地傳來敲鐘聲,方向不是村子外,而是村子中間的位置。
桂重陽的心跟著緊了起來,平白無故誰會敲鐘?這是誰家要治喪?
“這個點敲鐘,那按照老規矩就是下午酉初集合。”桂五道。
“哈哈,這是真不知道是李家動的手啊,這下可要鬧樂子了!”張爺爺不無幸災樂禍道。
“在哪兒集合?”桂重陽小聲問道。
“嗮谷場后的村塾里。”楊武回答,面上帶了羨慕:“我就是在哪里識的字,只是梅夫子是出了名的吝嗇,見不得旁人在旁跟著白學。”
這些年楊家的日子也不好過,楊武能識得幾個字,已經是不容易,不免就帶了自己自得與期待。
桂重陽心中一緊,要沒有當年變故,楊家的日子應該不會這樣窘迫。
“表哥,你想不想去讀書?”桂重陽道。
楊武摸著后腦勺道:“換誰誰都想啊,可想也是白想,讀書一年四季多少束脩,有幾個能上得起?”
桂重陽點頭,記在心里,沒有再啰嗦。
*
梅家,上房。
梅夫子去了村塾,梅秀才沒有去書房苦讀,也沒有去鎮上“會友”,而是避開人,鬼鬼祟祟的進來上房,在上房臥室里翻了半天,卻依舊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不由得滿臉晦氣。
杜氏倚著門框,站在門口,皺眉道:“這到底是要找什么?”
梅秀才嚇了一跳,臉色兒都青了,見是妻子,才不耐煩地擺擺手道:“一邊歇著去,莫要跟著添亂!”
杜氏瞥了丈夫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