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兩個穿著普通的男性來到了城北巷的一棟筒子樓里,踩著陡峭的樓梯與閃爍不定的燈光,躲開時不時出現在過道中的雜物,終于在這昏暗地下室中,來到了一扇門前,輕輕地敲響了它。
順便一提,城北巷并不在城北,和并不在南郊的南郊路并稱為濱海市兩大外地人殺手。
“誰啊誰啊!這么大半夜的,讓不讓人睡覺啊!”一個有些痞氣的聲音從門內傳來,這種偏貧民區的筒子樓里,除了一些住習慣了不愿意搬走的老人外,大多是些不務正業的流氓混混的聚居地,因此就算不是壞人,也多少會染上一些壞毛病。
敲門的人沒有回話,門內的人瞬間警覺了起來,然而就算警覺也是沒有意義的,因為這種筒子樓里的房間門,實在是太脆弱了,不需要久經鍛煉,只要是個健康的成年人,不,就算只有十五六歲,也可以一覺踢開這種木門。
猶豫了半晌,本著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的心態門內的人終于打開了房門——
那是一個看起來二十七八歲的青年男子,無論是長相還是發型都很普通,當然氣質也很普通,硬要給他個歸類的話,就是屬于那種真正意義上的扔到人堆里找不到的類型。
男子看到門外的兩人,確切的說,是看到帶頭的哪個大約四十歲的中年人的瞬間,臉色猛地一黑,但是隨后又放松了些——
“張警官啊,什么風把您吹到這兒來了?這大半夜的,也沒啥好招待的,請進,請進!”
對于他們這行來說,雖然警察找上門來算不上什么好事,不過比起其它可能出現的情況,卻也稱得上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被稱之為張警官的男子卻是伸出手制止了他的動作:“別,今天來是找你有事的,把你吃飯的家伙帶上,咱們邊走邊說。”
“啊……那啥,算了,您等等,馬上就好!”青年被張警官的話弄了個一臉懵逼,不過還是很快反應過來,立刻鉆進房子里,將一個有些像是中醫針灸用的針袋的小布袋塞進了兜里,披上一件大衣就這么走了出來。
張警官也沒有多話的意思,只是和身后的那個年輕人交換了一下眼神,便帶著青年朝樓外走去。
“張警官,張警官!”青年被這沉默的氣氛弄得有些熬不住了,就在即將走出樓棟的那一刻,終于有些崩潰的問道:“您跟我透個底,我這回是不是不小心觸犯了哪個大人物了?”
“你小子也會害怕?”張警官打開車門,示意他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露出了一個有些嘲諷的笑容。
“說句不中聽的話,小的我干這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從來沒見過這架勢啊!我又不是什么江洋大盜,也沒碰過什么國寶文物,犯不上您老人家這大晚上的出趟勤不是?”青年一臉卑躬屈膝的樣子,一種和他那老實的外表完全不符的油滑從每一個毛孔中泄露出來。
“你說呢?”張警官好笑的看了他一眼,青年的心態立刻就崩了——
“張警官!張大爺!張祖宗!小的我這些天沒出過手啊!今天我還出去打工來著呢!真的從良了,真的!”
“真的沒有?”張警官玩味的瞥了他一眼,話里的意思溢于言表。
“自打我出來以后就沒闖過窯堂(入室盜竊),真的!我可以對天發誓!”
“沒闖窯堂,那找沒找過光陰啊(掏包)?”張警官揶揄的看了青年一眼,原本信誓旦旦的青年臉上立刻出現了一抹囧色,不好意思的搓搓手道:“那個……就三個手機,都是便宜貨,不值什么錢,支付寶什么的我都沒動過!難道真的是不小心碰了那個喜歡扮豬吃老虎的大人物?”
“就知道你不老實!”張警官對著青年的腦袋拍了一巴掌,臉上露出了生氣的表情——“你倒是想動,有那個技術嗎?”
“正事要緊,別嚇唬他了!”坐在車后一直沒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