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身后的看臺上正進行著多么激烈的議論,戰場上的趙胤舜面帶若有似無的興奮笑意,優雅“漫步”在軍陣中,所過之處,只留一條尸體殘肢鋪成的猩紅“地毯”。
“殺!”
迅捷優雅的步伐快如鬼魅,飄忽不定的人影在丈許方圓中閃爍,長槍在這種情況下根本無法形成有效阻隔,反而因為戰場的擁擠難以施展,前排的士兵默契豎起鋼盾,企圖限制壓縮敵人的空間。
面對被血煞之力籠罩,超過一指節厚的百煉精鋼盾牌,趙胤舜毫不猶豫,運起荒神碎星勁,抬腿就是一腳。
轟!
呈現細微外擴弧形的盾牌瞬間內陷坍塌,暴龍般的力量沒有絲毫浪費,整個持盾的士兵就像是觸發引信的炮彈,化作筆直的射線,在軍陣中犁出一條數十米長的通道。
“人形炮彈”撞死了六七個同袍,然后在堅硬的凍土上來回翻滾“跳彈”,又摩擦了幾十米才徹底停下來。
厚重的鎧甲早已不成人形,而里面的血肉之軀早在“出膛”之前就已經筋骨具裂,轟成糜漿的內臟甚至在可怕的力量擠壓下順著口鼻噴了出來!
一腳踹出一片新天地,趙胤舜毫不猶豫的順著缺口殺入,不給敵人鎖死空間的機會。
“吼!”
頭頂的天狼軍魂憤怒咆哮,想要壓制白衣少年的恐怖力量,但每次一有動作,吞吐不定的黑炎就會席卷而上,灼燒它的肢體。
察覺到在概念層面難以鎮壓武安,烏贊果斷調動陣型,悄無聲息的將一些騎著戰馬的精銳將領分布到四面八方。
步馬奔騰,混亂的戰場上,龐大軍陣悄然運轉,一點點將趙胤舜包裹到了最深處。
可就在這短短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里,可怕的敵人已經給他們造成了巨大的傷害!
所有接觸面上的士兵都活不過三秒,就算依靠血煞之力的保護,幸運攔下一招,可在他還來不及作出調整的時候,無堅不摧的神劍就會輕易收割他的性命。
幾乎無視任何防御,所有攔在白衣少年面前的存在都被絞成了碎片,劍氣縱橫間,他方圓丈許范圍內就像個絞肉機,不斷吞噬周圍鮮活的生命,吐出溫熱濕潤的臟器與殘肢。
青黑色的重甲“潮水”一波一波涌上去,卻像是撞上了礁石,瞬間粉身碎骨,在寒冬臘月的戰場上留下一片冒著裊裊熱氣的猩紅血池。
肆意催動著經脈中的真氣,無窮無盡的力量在體內膨脹,高貴優雅的白衣少年看似縹緲輕靈,但每一次與軍陣接觸都會產生與形象不符的殘暴效果。
擦著就傷,碰著就死,宛如一臺沖入人群的重型坦克,任何試圖螳臂當車的存在都只會化作潤滑履帶的血肉糜漿。
呲啦~
抬劍上挑,上好的精鋼長刀應聲而斷,薄如蟬翼的白玉劍罡趁虛而入,撕開厚重的血煞護體氣勁,切黃油一般貫穿堅韌重甲,將脆弱的人體沿著中線一刨為二。
電光石火間,“毫發無傷”的士兵順著上挑的力道飛上半空,在抵達最高點后緩緩“分離”,拋灑下一片散發著熱氣的滑膩內臟。
而這滲人的一幕,只不過是不斷飛上天空的殘肢斷臂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任何陷入絞肉機的倒霉蛋都可能瞬間被碾成碎片,然后在龐大的“離心力”作用下灑向整個戰場。
“怪……怪物!”
昔日的袍澤一個個碾成了血肉齏粉,散發熱氣的腥臭血雨一波又一波飛濺到臉上,夾雜著內臟腦漿的濃郁氣息幾乎要糊住口鼻,讓人無法呼吸。
短短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前線原本戰意高昂的士兵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焉了下來,胸中的熱血飛快冷卻,哪怕看到兄弟們慘死的悲憤都無法激起斗志。
因為,他們所面對的敵人,直到此時都沒有受到哪怕一絲絲傷害。
他們所有的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