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目瘡痍的城市里,一個個帶著鐐銬的身影句僂著背嵴,麻木清理著血肉模湖的戰場。
猩紅泥土,建筑殘骸,粘稠肉漿,稀奇古怪的人體殘肢……
各種材料充分攪拌在一起,在陽光中發酵出令人作嘔的獵奇味道。
吧唧~
吧唧~
行走在黏湖湖的血肉沼澤中,視覺,觸覺,嗅覺,聽覺都受到持續不斷的沖擊,再加上鋪天蓋地的綠頭蒼蠅,所有人的精神承受能力都遭受到了嚴重挑戰!
“這真的是君上一個人制造的景象嗎?他到底殺了多少人啊!”
距離戰場幾百米外的上風處,岑興和湯鴻達遙望地獄般的場景,面色有些發白。
相比起見慣了尸山血海的陸軍,海軍哪兒見識過這種陣仗?
“具體死了多少人,估計要通過最終統計比對才能知道,不過以這些倭寇的統計水平,恐怕最后又是一樁懸桉?!?
湯鴻達搖了搖頭,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似乎想把反胃的感覺一起吐出去。
就在這時,遠方的港口區傳來悠遠的汽笛聲,岑興閉目沉吟片刻,玄妙信息洪流接入大腦,嘴角不由自主翹起一抹笑意。
“怎么了?”
“所有島嶼都已經被攻陷,戰爭結束了?!?
睜開眼睛,岑興又是喜悅,又是遺憾,神情復雜的嘆了口氣。
海軍還沒展現價值呢,君上就一個人把所有問題全部解決了,這就顯得我們很憨……
原本都做好了血戰殉國的心理準備,結果只需要打掃戰場,清理手尾,這種落差讓岑興又是高興又是難受。
按照這種打法,以后自己這位置上栓條狗都能贏,完全體現不出價值??!
“跟著君上打仗是這樣的,你習慣了就好?!?
拍了拍岑興的肩膀,湯鴻達一副過來人的感慨模樣。
一陣長吁短嘆后,岑興抹了把臉,重新打起精神。
“你讓俘虜們趕快把這些玩意清理干凈,天氣雖然轉涼了,但最多幾天就會生蛆腐敗,萬一生出瘟疫就糟了。”
“好,太平島上的俘虜有好幾萬,我讓他們三班倒,估計明天就能清理干凈?!?
“嗯,那這邊就交給你了,我去跟君上匯報一下戰況?!?
拍了拍臉頰,岑興繞過血肉模湖的沼澤,穿過大半個城市,來到一處幽靜的小院。
跨過垂花門,穿過抄手游廊,一名白衣勝雪的少年端坐在庭院里,悠悠的遙望天際,似乎正在出神。
“末將岑興,參見君上?!?
聽到聲音,少年緩緩轉過頭來,空洞失焦的眼神逐漸凝聚,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有什么事嗎?”
“啟稟君上,太平灣內十七個主要島嶼已經全部攻陷,除了太平島外,我們一共俘虜了一萬多海盜,解救了四萬奴隸?!?
“嗯,干得不錯。”
“君上神威無敵,末將愧不敢當!”
岑興連忙拱手搖頭,不敢居功。
開玩笑,您都把敵人聚在一起殺完了,我們就干了些清掃老弱病殘的活,換條狗來都能勝任!
但轉念想到這一次的收獲,岑興眼中泛起難以抑制的興奮。
“另外,由于您將敵人的艦靈盡數屠滅,海盜的艦隊全部擱淺在了港口,我們幾乎完整接收了他們的艦隊!”
“哦?有多少戰果?”
“和天雷號同一等級的六階鐵甲艦三艘,五階裝甲戰艦14艘,四階戰艦30艘,此外還有上百艘補給運輸船。”
說到這,岑興嘴里又忍不住泛起一絲酸意。
她的座艦天虹號都還沒完成升級改造呢,又來三艘六階鐵甲艦!
堂堂艦隊司令的旗艦居然戰力墊底!
但很快壓下心中的酸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