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啊……”
“啊?王午作,怎么了?”
察覺到王午作聲音莫名有些顫抖,李捕頭奇怪的看著他。
“城外亂葬崗巨石下有一份閻君路徑傳承,如果有機會,你幫我找個傳人,另外……這幾天躲在家里別出門……”
“啊?什么?”
不懂王午作為何突然說這些沒頭沒腦的話,李捕頭還沒反應過來,眼前干枯瘦小的身影宛如泡影般消散。
直到他走后,李捕頭才琢磨過味兒來,背心逐漸發涼。
這怎么像是在交代后事啊?
與此同時,街對面的酒樓里,王午作站在包間門外,整理了一下衣著,緩慢而悠長的深吸一口氣,緊張不安的靈臺逐漸清明,重新恢復了古井無波的寧靜。
抬手剛準備扣響房門,里面就傳來了溫和磁性的嗓音。
“進來吧。”
動作凝固半秒,王午作推開房門,迎面就對上白衣少年似笑非笑的目光。
俊美如玉的臉蛋上籠罩著一層神性薄紗,從概念層面干擾著人們的認知,就連洞徹幽冥的目光都無法穿透那層屏障,一窺少年的真容。
然而見此情景,王午作反而確認了少年的身份,緩緩走到他面前數米的地方,恭敬半跪在地,深深低下頭顱。
“微臣王勇,參見州牧大人。”
不是鎮國公,而是魯州牧,趙胤舜從他的話語中體會到了微妙的韻味,意味深長的抿抿嘴。
“沒想到小小一個魯州府,竟然還有你這樣的死亡路徑神話,如果不是你,我昨晚上的表演應該很完美……”
依窗端著玉光杯,白衣少年輕啜一口美酒,側頭遙望著街對面的桉發現場,遺憾輕嘆一聲。
自己神性方面的技巧權柄還是太少,得想個辦法把尹瑞絲那張虛偽假面騙過來!
“微臣不知州牧大人駕臨,還望恕罪。”
“唔……這本來就是你的職責,何罪之有?”
放下手中的玉光杯,白衣少年輕柔站起身來,依窗遠眺。
直到此時王勇才敢抬頭瞄了一眼少年的背影,原本死氣沉沉的童眸中滿是驚濤駭浪。
明明沒有任何靈氣波動,但這壓迫感……他真的只有六階么?
“神武軍不日即將兵臨城下,在此期間我想找點樂子,像這樣歡愉秘教的據點城內還有幾個?”
聽到少年風輕云澹的吐出那四個讓他不安的字眼,王勇沉吟片刻,慎重回答道。
“青樓、賭場、極樂館……城內這些方面的場子幾乎全被歡愉秘教掌控,保守估計,至少超過100處……”
“呵呵,黃賭毒是吧……”
察覺到少年戲謔中帶著殺意的語氣,王勇仿佛嗅到了一絲血腥味,敬畏的低眉頷首。
“正好,我這幾天沒事干,都殺了。”
摩挲下巴,趙胤舜愉快決定了數以千計人的命運,漫不經心的模樣仿佛只是決定了晚餐吃什么。
聽到他殺氣騰騰的話,王勇抿了抿干澀的嘴唇,慎重不敢說話。
“對了,世家那邊你看著一下,好東西雖然要留到最后吃,但也不能讓到嘴的鴨子飛了……”
“只是監視么?”
“嗯,有異動的告訴我,我親自動手。”
五指在窗臺上有節奏的敲擊,趙胤舜微笑遙望城市的天際線,用微不可查的聲線喃喃自語。
“既然互相聯姻,那就是一家人……”
“既然是一家人,那就要整整齊齊!”
“臨陣脫逃之輩,我絕不姑息!”
…………………………
“史興國!你這個畜生,口口聲聲手足兄弟,摯愛親朋,沒想到就因為一點口角你就要殺人全家!”
封城的頭一天,魯州府內就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