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航市作家協(xié)會。
李國儒嘴里叼著一根煙,站在休息室里,手中握著毛筆,在桌上的宣紙上筆走龍蛇。
今年已經(jīng)63歲的他,已經(jīng)退休養(yǎng)老,閑著沒事兒就來作協(xié)這邊逛逛,跟幾個老朋友喝喝茶,聊聊天,分享一下最近的佳作。
這會兒心血來潮,練練毛筆字,也是一種樂趣。
“你這字真夠難看的。”旁邊的孫景春看了眼,笑呵呵的點評道,“沒有鋒芒,力道也不透,沒吃飯呢吧?”
“就你話多?!崩顕迤沉怂谎?,倒是不生氣,畢竟幾十年交情,互相吐槽笑罵已是常事,“你事兒忙完了?”
“沒呢,急什么?!睂O景春理了理自己稀疏的腦袋,然后戴上一頂老年帽,“國慶本來就是休息的時間,工作的事兒,等放完假再說?!?
“那你剛才還說要忙?”
“那不是國慶前還有事兒沒做嘛?!睂O景春搖搖頭,“今年咱們省里成立了個網(wǎng)絡(luò)作家協(xié)會,廟小事兒多,架不住上面看重,還得從作協(xié)里抽人幫忙。”
“哦,是有這事兒來著。”李國儒放下手中的毛筆,好奇問道,“那你忙什么呢?這網(wǎng)絡(luò)作家,不就在網(wǎng)上寫東西的嘛?!?
“最近這不國慶嘛,十月份又有一批網(wǎng)絡(luò)作家申請入會,都得審批?!睂O景春從李國儒兜里摸出一盒煙,一邊抽出一根一邊說道,“那種網(wǎng)文平臺也有推薦名額報上來,人數(shù)還不少的?!?
“所以現(xiàn)在是怎么個說法?”李國儒給他點了煙,靠在桌邊問道,“這網(wǎng)上寫的東西,能有咱們寫得好?”
“好個屁。”孫景春翻了個白眼,“看都不能看的玩意兒,也就忽悠一下小孩子了。”
“主要是這幫人在網(wǎng)上創(chuàng)作,看的人多了點,影響力慢慢大起來了?!?
“這種事情你還不懂?只要有影響力,那就有價值,好不好看那不是我們這兒要考慮的?!?
“是這么個道理?!崩顕妩c了點頭,把煙掐滅在煙灰缸里。
正巧他手機響了起來,李國儒抬手示意了一下,隨后便接起電話:“喂?”
“知道了,沒忘?!?
“行,你到了是吧?那我出來了。”
掛了電話后,李國儒笑著朝孫景春告辭:“我兒子來接我了,今天去弟弟家吃頓飯,就不跟你多聊了啊?!?
“行,伱去吧?!睂O景春擺擺手,“我收拾一下也回去了?!?
……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李國儒一家五口人開車來到錦程小區(qū)。
來到401的時候,李國鴻已經(jīng)在這兒等候多時,立馬把他們迎接進來。
“過年之后好像就沒來過了吧,來來來。”李國鴻笑呵呵的把李國儒迎進來,隨后又跟自己同歲的侄子打了聲招呼。
一旁的嫂子和侄媳進門后,便去廚房里幫襯林秀紅。
跟在最后面的侄孫被李國鴻看到,李國鴻笑著伸手拉?。骸敖衲晟洗髮W(xué)了吧?聽說還跑省外去了?”
“這小子沒考好,去長寧的財經(jīng)了?!崩畹旧焓贮c了點他兒子,“本來有希望去錢江的,可惜自己不爭氣?!?
李想個子高高瘦瘦的,手里拿著手機,低聲跟李國鴻打了聲招呼后,就默不作聲的坐到客廳沙發(fā)上,自顧自的看手機去了。
李國鴻也是無奈搖頭:“你少說兩句吧,長寧市的財經(jīng)大學(xué)還不好???那也是211了。”
“我說兩句還不行?”李稻也是恨鐵不成鋼,“他就是高考前太松懈了,不是打游戲就是看那個什么網(wǎng)文,不然肯定就考上錢江了?!?
“行了。”一旁的李國儒擺擺手,“你一大學(xué)都沒上過的人,就別擱這兒咋咋呼呼的了,再怎么說,李想也是咱們家學(xué)歷最高的那個,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