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主持人的退場,舞臺上的燈光驟暗。
一道身影緩緩從后方走來。
當燈光落在袁婉青的身上時,眾人便看到,此時袁婉青已然再次更換了自己身上的服飾。
一身十字紋樣的花領袍,搭配著脖頸與頭頂的裝飾,衣袖和身側的衣服上,還帶著一片片的羽毛。
看到袁婉青的這一身衣著,搭配著舞臺后方的屏幕燈光布景,眾人便仿佛一下子被她拉到了高原之上,眼中似乎有牛羊成群,一片藍天之下,一位姑娘款款走來。
隨著音樂漸起,“咿呀咿呀呦”的童聲伴唱在觀眾們的耳旁輕飄飄的回蕩不休。
這時,袁婉青拿起話筒,眼神仿佛遠眺著某處,探頭望去,清亮的嗓音帶著一點柔和,吟唱道:
“阿刁~住在西邊的某個地方~”
“禿鷲一樣~棲息在山頂上~”
這首歌和之前的歌,似乎都不太一樣。
它給人一種很遙遠的錯覺,歌詞講述的,也是來自遙遠地區的姑娘,仿佛與城市里的人格格不入。
袁婉青緩緩的講述著,身穿藏袍的她,仿佛像是在講述自己一樣。
全篇都在用“你”來稱述,從袁婉青口中唱出來,卻字字都像是在說“我”。
“阿刁~虛偽的人有千百種笑~”
“你何時下山~”
“記得帶上卓瑪刀~”
從開頭的一絲柔和,到此時歌聲逐漸堅定而有韌性。
袁婉青的眼神也變得鋒芒而堅韌起來。
“灰色帽檐下~凹陷的臉頰~”
“你很少說話!簡單的回答~”
“明天在哪里~誰會在意你~”
“即使倒在路上~”
聽到這里的時候,觀眾們雖然逐漸被帶入到了歌詞的情境當中,被袁婉青的唱腔和穿著打扮,拉入了這樣的氛圍里。
但是對于很多人而言,前有《如愿》和《是媽媽是女兒》,中間還有其他歌手,諸如韓虹演唱的《天路》壓軸。
這今晚的最后一首歌,直到第一段的副歌,都沒有太明顯的爆發,這就讓人有些失望了。
就連歌詞都屬于勉勉強強,雖說挺有特色的吧,但雪區對于大多數人來說還是太遙遠了一點,完全沒有代入感。
自然也就不可能像是聽袁婉青前兩首歌那樣感動落淚。
不過,在兩段主歌之間的間奏中,伴隨著伴唱的一聲嘹亮嗓音,袁婉青也唱出了她的自白。
當最后那句“受過的傷長成疤~開出無比美麗的花~”唱出口時,一些觀眾們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
這首歌說是唱遠方的某個姑娘,實則就是在唱袁婉青自己!
于是當第二段主歌結束,副歌切入時,觀眾們的心弦都被撥動。
“命運多舛~癡迷淡然~”
“揮別了青春~數不盡的車站~”
袁婉青的歌聲逐漸變得高亢。
而這歌詞也仿佛在訴說著她的坎坷。
出道兩三年,正值巔峰時刻,卻因為心臟病而不得不遠赴他鄉,與病魔抗爭。
十多年的時間,對于一個女孩,一個歌手,又是一種怎樣的煎熬呢?
青春早已不在,原本一個個本應能夠把握住的機會,就像是一個個數不清的車站那樣,從自己耳旁掠過。
“甘于平凡卻不甘~平凡的潰敗~”
“你是阿刁~”
“你是——自由的鳥!!!”
當前面兩大段主歌部分的鋪墊,間奏的自白,積攢的情緒堆積到這里。
隨著第二段副歌前半段的步步推進,袁婉青的聲音一步步的推高,再推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