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照下,這煉藥房前,一半在房子屋檐陰影里,一半在光霞之中。
觀主立于屋檐陰影里說的話,讓陽光里杜家莊人激憤起來,杜婆婆更是尖叫一聲,喊道:“殺了他,殺了他。”
樓近辰沒有動手,觀主在此,豈容他來操心。
在杜婆婆喊聲之中,杜家莊很多人就要施法,然而樓近辰卻看到觀主眼眸里火光閃動,伸手在虛空里一抓,手一握,仿佛抓到了什么一樣,那些想要動手的人都捂著心口,尖叫一聲,歪倒在地上。
觀主并未多看其他的人,像是無關緊要,朝杜婆婆說道:“杜婆婆,我們繼續煉藥。”
那杜婆婆聽到這話的一瞬間就像是失了魂一樣的,竟是木訥的起身,朝著煉藥房而去。
“觀主請高抬貴手!”這是杜家莊的莊主杜涉的聲音,他這個時候才開口說話,樓近辰看到他身邊也有幾個修有法術的人并沒有要出手的意思。
“不過小懲而已。”觀主并不回頭,只淡淡的回答道,跟著進了煉藥房之中,又說道:“樓近辰,你守好,不要讓人進來。”
“是,觀主。”樓近辰應了一聲,然后就靠坐在煉藥房的門口。
一晚上大戰后趕路,清晨又大戰一場,這讓他很疲憊,同時肚子又餓的咕咕叫。
正想要哪里弄點吃的時,那個莊主杜涉竟是讓人端了吃食來,是一只整雞。
這讓樓近辰高興,又覺得這個莊主確實會審時度勢,在見識到了觀主的法術之后,立即服軟了。
端上吃食的是一位小姑娘,這一點上,樓近辰不知道這莊主是怎么想的,按說這世上,已經這般大的女孩一般是不讓她在陌生人前面轉的,除非她是下人,但是她的穿著絕不是。
樓近辰扯下雞腿就啃,餓了什么都香,又問對方有沒有酒,姑娘也愣了一下,然后小跑著去拿了一壺酒來,他也不管其他的,席地而座,一口酒一口雞肉的吃起來,遠處不少人在那里看著,有些眼中還滿滿的怨恨之意,卻不敢上前來。
他們都很清楚,修行境界高一線,就高得沒邊兒,剛剛那么多人在火靈觀主面前毫無反抗之力便是例證。
吃飽喝足,這樣的低度酒再來兩壺也醉不了,但是飽腹之后,卻讓他身上懶洋洋的想睡覺。
從昨天下午出發,一夜戰斗趕路,到這里清晨又是一場大戰,身心疲憊。
于是他抱著劍,靠在墻壁上閉上眼睛休息起來。
不過,他睡覺前依然觀想太陽。
日思太陽,夜想月。
觀想太陽,身中仿佛有一把火焰在燃燒。
但這一天經歷太多,當休息之時那些記憶紛亂呈現,如夢一樣,卻又有一種第三人旁觀自身清醒感,思感之中觀想的太陽似乎將一切的雜念都燒化。
陽光偏移,灑在他腳上,再蔓延至他的胸腹之間,仿如吞下了一縷陽光在腹中留存。
光陰稍縱,便已經是三天。
樓近辰在外面守了三天,除了吃喝拉撒,便是坐在那里以指代劍點點劃劃,又或在那里曲指彈真氣。
只不過練習了一天,再自己琢磨,竟是也能夠做到彈出凝而不散的真氣,一抹白光若有若無的白光在虛空里如無形的箭矢飛逝。
觀主出來了,隨之帶著樓近辰離去,離去之時杜莊主匆匆趕來。
樓近辰不知道他是真的打算忍這一口氣,還是打算事后報復。他見到觀主之后,執禮甚恭,并希望觀主能夠高抬貴手。
樓近辰覺得,觀主可能并不在意,又或者是經歷太多,這些小伎倆都看透了,不點破而已。
“說來,也是此藥對本觀過于重要,如有得罪之處,還請莊主只放在心里,不要來尋本觀麻煩才好。”觀主有些弱弱的說話。
樓近辰聽到觀主話,幾乎要忍不住笑,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