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神爺,您可是因為鯉魚精的事而為難?”老頭拄著拐仗,連連行禮,言語神情恭敬而謙卑。陳景也不奇怪,他成為河神,這一地界的神靈自然都知道,而鯉魚精要奪陳景河神位,他們自然也知道。
陳景沒有正面回答:“不知沙公有何指教。”
沙公臉上皺紋展開,笑道:“指教不敢,不敢,河神爺請到小舍一座,老朽有事相告。”
陳景神魂有著越來越清晰的刺痛感,讓他不想再耽誤。這沙公法力低微,就算原意借法給自己,只怕也治不了那鯉魚精。
“河神爺……請,請……”
沙公卻是一臉謙恭的在前面引路。
陳景皺了皺眉,心道,就上去聽聽他說什么,萬一他愿意借法,豈不是錯過了,就算法力不多,也了勝于無。
當即跟隨沙公往山上行去,繞過一座座新墳舊墳,來到山頂。只見煙霧繚繞間,一棟小屋若隱隱現。他引陳景進去,陳景卻并不進去了。只是說道:“不知沙公何事相邀?”
沙公看了陳景不進屋里去,也不再勉強,便說道:“河神爺可是要去南山?”
“正是。”
“哎呀,河神爺,這南山可去不得。”沙公焦急的說道。
“為何去不得。”
“那南山山神神位在一百年前便已經被山中一頭猛虎奪去,你去了的話,她會對你不利的。”
陳景看著沙公焦急的神情,眼睛卻是瞇了起來。他與這沙公無親無故,沙公何對自己說這些,有什么目的呢?
沙公的話語和神情,引得陳景警惕,太過殷切,便是虛假。
“是了,他靈位難修,而我現在神位將移,神魂將散,難道他是想奪我神位,故意引我來到這山上來。”
想到這里,微微側身,看到沙公閃爍的神情,心中卻是有了計較,當下說道:“我神位將移,神魂將散,就算不去,也將被河中鯉魚精所奪。”
說完不等沙公說話,便告辭離去。才幾步,突然啊的一聲,手中的劍掉在上,雙手抱頭,直挺挺的栽倒在地,朝山下滾去。
那沙公本還要再說話,聽到陳景啊的一聲后,初時一驚,隨之卻看到了陳景頭頂突然浮現一片干涸的河床影象,雖然只是一閃而逝,卻讓他大喜。
那干涸的河床表示陳景一點信仰法力也沒有,而且本來他是看不到的,現在突然看到了,說明陳景真的是神位將移,神魂將散了。
當即哈哈大笑道:“河神之位,合該老夫得到。”
一跨步間便來到了掙扎著站起來陳景身邊,笑道:“河神爺,您走好,老朽一定幫你殺了河中鯉魚精,為您報仇。”
陳景眼睛赤紅,雙手抱頭,靠在一座墓碑上,搖搖欲倒,聽到沙公的話后,一手指著沙公,大怒道:“你…”
沙公哈哈大笑,他心中暢快。這一百多年來,每十年就要受一次天劫,幾乎讓他要瘋了,等到靈位凝固時,還不知要等到哪年哪月,現在有個送上門的河神位,又怎么能忍住不動手呢。雖然他知道鯉魚精厲害,但是他相信自己應該能保住,只要過個幾年,法力高了,自然能將鯉魚精殺了。從此逍遙長生,再也不用受天劫之苦了。
“呵呵,河神爺,得罪了…嘿嘿…”
陳景手指著沙公,沙公老臉笑開,越發的丑陋。他一步跨出,原本縮在衣袖中的手直向陳景頭頂抓去,顯然是想將將那敕符抓出。
手爪漆黑,帶著腐臭氣息。
就在這時,他覺得背后生起一股寒意,心中一驚,卻并不回頭,漆黑的手仍然朝陳景抓去。然而不知何時,陳景臉上那種驚慌已經消失,雖然眼睛仍然赤紅,但是一只手并指如劍立于身前,大喝一聲:“起!斬!”
原本跌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