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通見到涂元之時,涂元正在釣魚,很認(rèn)真的那一種,不是悠閑無事之時的垂釣。
這也是石通認(rèn)為涂元不配為法師的地方,法師應(yīng)該如神靈一樣,俯瞰著塵世的,一切東西必須要是塵世的人供奉上來。
涂元總是和他們說說笑笑,做著普通人也會做的事情。他讓‘法師’蒙羞,或者說是讓大家對于法師沒有那么的畏懼了。
不過,當(dāng)他來到涂元的身邊,涂元站起來,向他行禮時,他心中還是覺得這一點(diǎn)可以,至少見過這么多次,這個涂元從來沒有失過禮。
“聽說,你最近一直在教那些凡人識字,這是為什么?”石通的聲音仍然是有些硬。
“真人允許嗎?”涂元問道,他問的是不是白頭真人不允許。
這當(dāng)然不是白頭真人的意思,真人還不知道,他決定讓這個涂元知道凡人如果都能夠識字之后的危害。
“文字本是天地之語,唯高慧修者可明,他們不過是愚昧無知之人,怎可授予天地之語?”石通的話中充滿了正氣,或者說是那種天經(jīng)地義的感覺。
涂元一愣,他沒想到世上真的人有這樣的說這樣的話,他先是認(rèn)真的看石通,發(fā)現(xiàn)他根本就不是在開玩笑。
他將文字這些知識,當(dāng)做了高貴之人才能夠知道東西,認(rèn)為普通人不配知曉。
涂元心中電光火石般的想著他說這話的目的,忍住了瞬間涌生的笑,做為一個現(xiàn)代的靈魂,聽到這樣的話,第一感覺就是好笑。但是他想起了,這是在不知什么年代,不知什么天地的一片荒邪之地上。
這里的人能夠呼風(fēng)喚雨,這里的人能夠操雷控電,能夠有種不測之神通,或是演化通天法術(shù),但普通的人,卻生存極為困難,往往死于山野之間,被鬼魅邪靈噬魂,或是被山中兇獸吞食。
最主要的是,他們的雙眼被蒙著了,他們的心只有見到的這一片大地那么大。
涂元看到了他眼眸深處的意念,那意念如跳動的火焰。
“我覺得人人都人資格學(xué)習(xí)天地之語。”涂元說道。
文字可以化為靈文,被人們稱之為天地之語。
“資格?他們哪來的資格。一個個奇蠢若畜,何來資格?”石通聲音冷冷的,似乎因?yàn)橥吭f他們有資格學(xué)習(xí)這些而非常的憤怒生氣。
涂元眉頭一皺,他本無意與別人爭這些,雖然他在這個時空之中,但是他的靈魂來自于另一個時空,從小受的教育完全不同,所以對于很多事情的認(rèn)知也看完也迥異。但是聽到這石通的話,他仍然是忍不住反駁了。
剛剛因?yàn)橥吭亩Y貌而產(chǎn)生的一絲好感,已經(jīng)蕩然無存。
“只要生而為人,那就有資格。”涂元說道。
“荒謬。”石通心中大怒,這個涂元是邪魔,是褻瀆者,心中瘋狂的喊著,又有一種驚喜以心中蔓延。
“天大的荒謬,天授其權(quán),方有人享其福,若人生而有之,何需天授,那是神靈,非人也。”石通說道。
涂元盯著石通看,想知道他從哪里得來的這種理論。
“你我所會俱是學(xué)來的。”涂元說道:“何來天授?”
“我所會之法,俱是天授。”石通理直氣壯的說道。
涂元不知道這個石通是怎么學(xué)的法,反正他是看了那朱蛤吞月圖之后才能夠食氣的,他不知道這個石通是不是有什么別的方式。
“你為天授,他們亦可學(xué)。”涂元說道。
“天地有序,你怎可私授天文,我必將你之所為稟報真人,待真人定奪。”石通怒聲的說道,轉(zhuǎn)身便朝著飛天觀而去。
原本他還只是過來看看這個涂元,以為他只是和自己的師父一樣,得到了上面眷顧的一個人,但是跟涂元的一番交談之后,他發(fā)現(xiàn)這個涂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