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看看爹爹請的什么人啊,一個九流道士,卻請來做我們的西席先生,而且,不明來歷,言詞輕浮,娘,你趕他走吧。”
謝宛容來到自己的娘親的住處,嬌俏的說著,最后音拖的很長,拉著夫人的一只手臂,搖動著。站在謝夫人身邊,不像是母女,反倒像是姐妹。
謝夫人不理她,坐在一邊,調配香料,她出生于制香世家,所制之香有能夠驅蟲驅獸,驅靈,與一些符法相合一起用,更是有著強大的懾人心神之能。
她現在配的當然不是什么強大的香,而是女子用來配戴于身上香囊之中所放的香,這種香有安神寧魂的作用,還能夠驅蚊蟲,防外邪入侵。
“娘,你怎么不管管。”謝宛容從謝夫人的左邊又轉到右邊。
“回去聽道長講學。”謝夫人說道。
“哎呀,娘,我是要你管管爹爹,讓他不要老是請寫不知名的野道士來,不是要你管我啊。”謝宛容急了。
“你的爹爹說過,道長雖然修為不高,但是言詞頗為清奇,卻又不出格,往往著意大氣,卻又不刻板。”夫人說道:“每一人皆有所長,你爹爹讓他為你們講學,不是為了讓你跟他學那些經藏術算,而是要學他那種行事看物之風,你有沒有覺得他與眾不同?”
“他跟別人還有什么兩樣,不就是見我們將軍府好,就賴著不愿走嗎?”謝宛容不服氣的說道。
“一個人的眼睛是騙不了人的,這樣,我陪你去,你要坐在那里好好的聽,如果道長真的如你所說那樣輕浮,到時我再跟你爹爹說。”夫人說道。
“好啊,娘親陪我一起去,再把謹秋阿姨叫上。”謝宛容說道。
夫人那當然知道她要把謹秋阿姨叫上是想到時候,找機會讓謹秋教訓涂元道長。
謹秋是與夫人一起嫁到將軍府的,當時涂元第一次見到謹秋之時,就是她走在前面,站在院門口,回聲說涂元只穿著中衣,不合禮數,然后夫人命人去拿衣來給涂元穿的。
大概是謝夫人原本的家中從小說覺得夫人的性子溫柔,所以給她小培養了一個半姐妹半護衛的人,謹秋她的性子與安靜且鋒利,就像是一把藏于鞘中的劍。
謝宛容大步的走在前面,她要在自己的娘親和謹秋姨面前拆穿這個野道人的輕浮面目。
只是當她走進這個書香院之中時,什么聲音都沒有聽到,一片安靜。
走進去一看,只見涂元站在那書架的邊上正翻看著一本書,看的津津有味的樣子,而謝晉之安安靜靜的坐在一邊,像是受罰一樣。
謝宛容一進門,便大聲道:“娘親,你看看,你看看嘛,他這個樣子哪里像個先生呀。”
謝夫人沒有說什么,反倒是朝涂元點了點頭,而謹秋倒是眼中精芒閃動。
“見過夫人。”涂元放下手中的書說道。
“宛容不懂事,還望先生勿怪。宛容坐下,聽先生講學。”謝夫人說著,竟是在這里座下了,雖然坐的頗遠,但是卻是一副不打算走的樣子。
涂元心中訝異,但是嘴里卻說道:“哪里,小姐天性率真。”說完便又看著因為有自己的母親在,而不再出聲,只一心等著自己講學的謝宛容。
“我是個修行人,但修的也并不是什么大道法門,本沒有資格來做你們老師,不過將軍和夫人抬舉,那我就將心中所知的一些說與你們聽,你們可以當故事聽。”涂元開口說道。
謝宛容倒沒有想到涂元說的這么謙虛,不過,她認為是因為有自己的娘親在,所以他才這么說,肯定是并沒有什么真學識。
“若論這世上典籍經藏,我所知甚少,通溟關中對于這一方面強于我的人有許多,不過,我可以肯定一點,我所知的,他們定然不知。”
謝宛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