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顱。
此時的神像已經不再是那般的沉凝如山,不再是像是這一片大地的唯一,而是已經劍痕累累。
他一劍一劍,不知疲倦的斬著。
龍池天宮依然是龍池天宮,沒有人知道這里關著一位曾經被那域外邪神的神識侵入過的人,相對于整個天地來說,他就是螻蟻,即使是在面對這整個龍池天宮,他這一條生命也不算什么。
被帶到龍池天宮之后,蘇景玉一眼便能夠看出他并沒有被奪舍,所以才會直接把他扔在這里三年不管不問,然而也正是這樣,讓涂元清晰的認識到自己什么都不是,在別人看來,能夠跟蘇景玉說上幾句話都已經是福份。
“虛實之間,本無定論,雪化水,塵積為土,土結成石,水散為氣,一葉落地腐而化泥,若能神魂不散,肉身可散而重聚,遁入陰陽,或化為水、火、土、風,等萬物,是為遁法。……”
從一年前,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涂元總是能夠聽到窗戶外面有人在誦讀這么一篇經文,這顯然是遁法的修行訣要,遁術既要丹田之中凝結相應的符文,又要自己有明悟方可。
在這個時候,涂元總會停止修行,靜聽關窗戶的人誦經。很顯然,這個窗外之人似乎是想要修行遁術,但是這么久仍然沒有領會。
涂元知道,有些人會在無法領會的情況下,一遍一遍的讀出來的。
這遁術精要,涂元都已經能夠背下來了。
時光匆匆,又是一年。
那天罡神符之中的一座神像已經劍痕累累,殘破不堪。
涂元看著這劍痕累累的神像已經一年了,像是風中殘燭,而月華劍芒則是越來越盛,但是那神像就是不倒。
睜開眼睛,看著窗戶外面,又是一個月圓之夜。
透過窗戶可以看到一只有鳥在夜空之中飛翔著。
“我難道要被關在這里一輩子嗎?……不,不可能。”涂元心中想著,再一次的閉上了眼睛,心神沉入心湖之中,依然是那一座神像在。
一道月白劍光自天際劃落,神像轟然倒塌,化為一片塵埃,煙消云散。
他的心中陡然一松,整個天罡神符的世界突然化開,他看到了自己的丹田,五臟六腑都突然之間染上了一股神秘的氣息。
整個人的意識像是被拉入了一個玄之又玄的境界之中,他的心中突然生了一種明悟,天罡神符上的神秘在剝離,其中的功用在他的心中呈現,就像是一件靈寶被煉化了一要。
說不清道不明,但是他心中又大致的明白,原本那枚印是可以號令天地陰陽的法印。
神靈的神識被斬滅,這讓他的本身的神念因為這三年來的修行太陰斬靈劍術而強大的許多,他可以肯定,虛空畫符的話,無論是速度還是威力都將強大許多。
他的心中突然有一種特別感覺,那月華照在身上,仿佛感覺自己能夠觸摸得到,分外的親切。
他的心中突然響起了前一年總是在外墻角聽到的那背誦遁術精意的聲音。
“虛實之間,本無定論,雪化水,塵積為土,土結成石,水散為氣,一葉落地腐而化泥,若能神魂不散,肉身可散而重聚,遁入陰陽,或化為水、火、土、風,等萬物,是為遁法。……”
隨著這個聲音在他的心間念起,他身體在月光之中竟是越來越淡,越來越淡。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散入了月華之中,像是一片沙土,隨風而吹,不受控制,他沒有感覺到身體的存在,唯有意識,意識延伸到窗口,他發現自己看到了窗戶外下面的景色。
這是自由的味道,他心中無比的興奮,被莫名的關押了四年,終于自由了。
一陣虛弱涌來,隨之他感受到了自己身體的重量,那種沉重,隨之朝下方掉去,撲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