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故意要來讓對方覺得自己無法瞞過段老夫人的眼睛。
蘇景玉看著涂元的雙眼,涂元不閃不避,突然,蘇景玉問道:“你認為我要殺誰?”
涂元沒有回答,而在這一剎那之間,他整個人都放空了,變的沒有半點的實質,就像是一個空空的房間,眼中沒有半點的情緒。
蘇景玉盯著興元看,他并不能夠看出涂元心中的任何想法,但是卻搖了搖頭說道:“一個人,不可能沒有半點情緒,若是無法看出半點東西,如何能叫人不懷疑。”
他這一說,涂元便明白他的意思,一個房間之中,明明是有人住的屋子,不可能空空蕩蕩,就像是一個活著的人,不可能是沒有半點的意念的。
“我明白蘇先生的意思。”涂元說道。
“這一次面對著段家的老夫人,你不應該是一個空瓶,而應該是一個緊閉瓶口,但是任誰掂量就知道其中有將滿滿東西的瓶子,而且還要是隔著瓶子能夠看到里面裝的是沙石,而不是一些對人有傷害的東西。”蘇景玉淡淡的說著,但是涂元知道他說的很認真,知道他在思量。
即使是他已經傳了自己《空藏須彌身通術》,即使是他傳了姚瑤完整的太陰斬靈劍訣,他依然沒有完全的拿定主意,他還在考量著自己,是否用自己,由此可見此事定然非同小可。
能夠讓當今天天下之間聞名的蘇景玉一再思理的事,絕對是大事,入了天人道,通了天人的修士都再三斟酌遲疑不決的事,必定也是能夠翻天的事。
涂元原本自己壓下的那個猜測又再一次的浮了上來。
聽著蘇景玉的話,他知道蘇景玉的意思,是需要讓人看出自己思中的著被擒拿之后的正確思緒,但又不能夠讓對方看自己的思緒之中有半點今日所談之事的念頭。
他的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沖動,想著如果真是那么一件事的話,那么許多年之后,有人談起今日之時,必定有我涂元的名字在內,因何人而始,他日必有人說,有一名涂元之人。
他想要親眼去見證,想要伸手去觸摸,想要親身去感受這一場可能會載入后世天地歷史之中的大事件之中去。
只是之前他想著與姚瑤帶著弟子們去往一個幽靜之地隱居起來,但是這一刻他的心中又波濤洶涌。
他明白,自己雖然向往那種清靜,向往當遇到這種事之時,他心中的那種恐懼竟是沒有多少,有的卻是那種修行數十載,欲一睹天下神話人物風采的念頭。
這或許是因為他現在修為達到了神嬰之境的原因,他的心已經不再甘于平淡。
一個人再怎么修行,當他到了一定高度之時,遇到風云際會之時,龍爭虎斗之事就會想要近距離的觸摸。
最終蘇景玉還是決定用涂元來做這個引子與媒介,他被段啟銘抓住了,然后一路被押送朝著孔雀王國的帝都而去。
范宣子沒有在龍池天宮,她站在一座山上目送著師父被關押在馬車之中朝遠處而去,她知道師父肯定看到了自己,她沒有勸說師父,因為她知道這么多年來,師父修行盡管不怕事,但也總是盡量不招惹事,這一次,那個叫姚瑤的女人即是誘因,但是師父本身的其實也是想去的。
師父總教導自己凡事不可張揚,要藏鋒,但是師父這一次前往孔雀王國,能否活著回來,她心中沒有底,可她非常清楚,自己是無法與師父一道前往的。
如果這一次師父回不來,那一定要為師父報仇,這個仇人是孔雀王國,是龍池天宮,是那個姚瑤。
看著師父的身影消失在了眼中,他突然張口一吐,竟是吐出了一團末凝實的丹來,這朗朗天地間,驕驕烈陽之下,她竟是要借天地真火煉丹。
這一處陌生的山峰,這一處陌生的天地,她在看著師父朝著那危險的最深處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