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3日早上,隨著報紙發(fā)售,六福茶樓一案曝光,引起了軒然大波。
《慘無人道,鬧市茶樓數(shù)百名女子被囚,施暴者竟有議員之子!》
這是明報今天的頭條,明報作為在香江銷量獨樹一幟的報紙,影響力自然是巨大,點燃了無數(shù)人的怒火。
“撲街!這些蛀蟲!拿著納稅人的錢盡干些見不得光的事!嚴(yán)懲!”
“必須嚴(yán)查那個姓劉的議員!”
無數(shù)憤怒的市民涌上街頭。
他們不知道其他人身份,所以自然是集火在身份明確的劉議員身上。
此時,劉議員還在家里打電話給警隊施壓,要求嚴(yán)查許家俊:“我唯一的兒子死了,我要一個交代,殺人償命,讓姓許的給我兒子陪葬……”
“叮鈴鈴!叮鈴鈴!”
就在此時桌上的座機(jī)又響了。
“等等,有電話打進(jìn)來。”一夜未睡的劉議員眼眶通紅,將大哥大放到一邊,接起了座機(jī):“喂,什么事。”
“叔叔,你快看看今天早上的報紙吧。”這是他屬下兼侄子打來的。
劉議員皺了皺眉頭,目光看向茶幾上的報紙,每天早上出去買菜的傭人都會帶幾份報紙回來,而他每天也會看完再去上班,今天沒來得及看。
掛斷電話后,他拿起桌子上的報紙看了起來,緊接著瞬間臉色慘白。
手一抖,報紙飄落在了地上。
昨晚上那么多三司官員被抓,而自己兒子甚至不是公務(wù)人員,但他的背景卻偏偏被人單獨拎了出來說事。
這明顯是沖著他來的。
“許家俊!我甘霖娘!”劉議員一紅著眼一腳蹬在茶幾上,然后眼睛就更紅了,渾身顫抖,因為腳撞痛了。
顧不上腳趾的疼痛,他連忙抓起大哥大打給了自己的靠山:“布萊恩先生,早上的報紙你看了嗎?你得幫幫我,現(xiàn)在也只有伱能幫我了……”
這件事想解決其實很簡單,自己可以道歉,跟兒子撇清關(guān)系,然后上面再推一個人出去平息民憤就行了。
畢竟民眾的憤怒保質(zhì)期太短。
來得快,去得也快。
“我不知道你是從哪知道這個號碼的,但以后請不要再打來了,我跟你不熟。”對面的鬼佬語氣透露著面對陌生人的疏遠(yuǎn),說完就掛了電話。
劉議員頓時呆滯在了原地。
此時此刻他全都明白了,原來自己就是那個被丟出去平息民憤的人。
他的地位夠了,而他兒子恰好在報紙上被大書特書拉足了仇恨,那毫無疑問他就是最適合被放棄的那個。
“媽的!沒有一個好東西!”劉議員憤怒的砸了電話,崩潰的化身桌面清理大師,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掀飛。
“我給你們當(dāng)牛做馬,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事到臨頭就這么對我!”
發(fā)泄了一通后他打開了電視。
事實上也正如他所想,電視里正在進(jìn)行布政司署的記者會直播,布政司署領(lǐng)導(dǎo)憤怒的痛斥他教子無方,聲明免除他的一且職務(wù),將其交于警方進(jìn)一步調(diào)查是否存在違法犯罪行為。
并向市民保證,今后布政司將加強對各司官員的法制和素質(zhì)教育,愿意接受全港市民的共同監(jiān)督云云……
“動作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快。”劉議員蒼白的露出個嘲諷的笑容,他這個當(dāng)事人居然都是最后一個知道的。
如果說他是畜生的話,那這個記者會就是一群大畜生穿得衣冠楚楚的義正言辭批評他這個小畜生是畜牲。
大家都是一樣的,只是他倒霉。
而且他知道這還并不是結(jié)束。
因為有人會想讓他徹底閉嘴。
這是規(guī)則,他知道的太多了。
想到此處,劉議員臉上逐漸露出病態(tài)的猙獰,他不甘心,他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