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的奇聞異事都被大戶家奴圍住了,是半點都打聽不到,也看不到。”
“大戶家奴?”
“對啊,他們...他們竟然在京城當街持械,爺他們不會反了吧?”
江福貴聲音壓得極低,眼神驚疑不定,連他都嗅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味道。
大乾禁止私藏兵器,先帝時期汴京地區有過一場叛亂,亂民差點攻入京城。于是朝廷下令“諸私有禁兵器者,徒一年半”。
這年頭私藏兵器很常見,當街卻很少見,特別是一大群人當街持械。
不愧是我圣君臨朝的大乾。
“鳳凰路和龍橋呢?”
顧溫問道。
鳳凰路修有馳道,即專門用于行車的軌道,以提高貨物運輸的效率。它串聯著各大集市,甚至于皇宮的吃穿用度都是從這條路進去的。
而最近聽說哪里長了一顆樹,難不成還能把路也圍住?
龍橋是連接東西城區的重要樞紐,也不可能圍住。
“鳳凰路那顆樹被禁軍圍了,現在貨運行人都的走小道,甚至是繞著汴京城半圈從其他門進。龍橋我去看了,小的愚笨看不出任何神奇之處。”
看來趙豐不是唯一一家。
這很正常,他一個皇子都能尋到仙人,那么其他世家大族以及宮里不可能尋不到。可為何偏偏是最近才冒出來?
顧溫腦海里浮現一個詞匯,靈氣復蘇。
“不用再打聽了。”
與其亂撞,不如看看趙豐口中的那位仙人。
三日之后。
顧溫又接到命令,王府要在谷雨日迎接仙人。為了符合天家氣派,需要備齊六禮。
即為迎,獻,茶,食,居,送。
而他作為王府最大的管事,又管著龍橋夜市,除了頭禮的迎客與送客以外,其余都落到了他頭上。顧溫叫來了手下江福貴,吩咐幾句后,又啟程去往龍橋夜市一家家拜訪酒樓,根據關系遠近與紅包的厚度將“招標”給了月花樓。
數百兩銀子都落到了顧溫口袋里,采購招標自古以來都是一個肥差。顧溫知道是前幾日的表忠心作用,不然趙豐也不會把這差事給自己做。
胡蘿卜大棒,總得有胡蘿卜。
顧溫正被月花樓掌柜招待,剛剛談完生意,可謂是賓主盡歡,忽然月花樓掌柜低聲問道:
“溫侯,聽說這次九殿下設宴,是招待仙人。”
仙人二字壓得極低,但坐在一旁的顧溫聽得很清楚,夾菜的動作一滯。
“誰告訴你的?”
“這幾天九殿下王府的人,在各大酒樓青樓都有吹噓,說九殿下要接待仙人,甚至還說九殿下有天命。”
借機造勢。
顧溫恍然,他還以為是府中那些酒囊飯袋又壞事,但聽到最后一句就知道是趙豐本人授意的。
如今太子之位空懸,誰都有可能當太子。而趙豐是其中最有野心的一個,怎么可能會放過這個機會。
“九殿下自然是有天命在身,至于是不是仙人就不是我一個商賈的事情了。”
顧溫打哈哈道,多說錯錯,少說少錯。他可沒有接到散布消息的任務,但從中也能嗅到越發躁動的暗潮。
商賈地位比普通人高一點,但卻從來不是社會的核心,當他們知道一些事情,說明很多東西都開始擺到臺面上,主家開始用得到他們。
顧溫喝得微熏,又輾轉京城最大的戲班子,路邊牙市道路兩邊密密麻麻跪著人,他們背后插著草,面前地上擺著價格。
賣身為奴。
連年的災荒養肥了專門販賣人口的牙市,讓這個本應該躲在陰暗處的奴隸市場走到臺前。
大乾明令禁止養蓄私奴,仆役下人在法律上類似于宋朝的雇傭制,準確來說是長工。法律還規定了不得私自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