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諱自己收取好處,也如宗門更換護道人不會過問自己。
郁華越發覺得不能讓顧溫暴露,假如被這老驢發現了必死無疑。
屆時它會聽我的嗎?
連她也難以遏制的冒出一縷殺意,若二者保其一,不可否認郁華對自己的護法動了殺心。她有這個能力,只是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大到給自己留下無法遏制的殘缺。
可顧家后人四日筑道,一日煉靈,你這頭吃卡拿要老驢拿什么比?
何況至今為止,趙家在想方設法攀關系,宗門護法肆意妄為收取好處,目前唯一關于不死藥的線索是顧溫的。
要他們有何用?
宗門長老之中一直有流言蜚語,她玉清派的師祖,為什么要整個道宗出力。
護法與我,或許并非一條船。
接二連三被拿去與趙家進行利益交換,雖是無足輕重之物,可警告無果讓人寢食難安。
人心隔肚皮,郁華卻能聽到人心之中的污穢。論跡不論心無錯,可頻繁的無視與小動作都在加深裂痕。
郁華幽幽說道:“還請護法不要再泄露我的信息。”
“你這丫頭還信不過我?”老驢一副不著調的大家長模樣,“我自有分寸,不該說的絕不說。”
“前輩的分寸,或許不是我的分寸。”
郁華壓下殺意,她話音一轉說道:“不死藥應該曾經停留過龍泉井中,否則也不可能孕育出一頭靈獸,一頭能被吊起來砍死的靈獸。”
無人教化,只能是憑借寶地開智的。
一論起不死藥,老驢頓時變得鄭重:“所以不死藥在龍泉井之中?”
“不在,只是曾經停留過,若是在的話那頭靈獸便不會死的那么輕巧。”郁華搖頭道。
“不死藥成藥需金木水火土五行精魄,根據宗門所測算的天機依舊在水行之中。可水脈縱橫千里不止,在沒有捕捉到其形體之前,還不能確定。”
“前輩去與趙家說,給我備一條船,我要去乾江看看。”
郁華進入屋內關門,摘下斗笠躺在床榻上。
垂簾輕紗之下,她又翻出了從顧溫那里拿來的書,沉浸入其中的筆墨行間。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這一次她不再關注其中畫龍點睛絕句,反倒是看起了開篇。
“他喜歡游江嗎?”
疲倦涌上心頭,她很快便發出細微的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