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而已,顧某無功名在身,何德何能?”
顧溫毫不猶豫搖頭拒絕,不僅僅是怕麻煩,還有買不起,
千鳳樓女子大多數賣身不賣藝,賣身就只能將人買下來,一個就是幾百兩起步。
“可這里是大乾,皇宮里的狗兒都能封王,何況是您這么一尊大佛?”
楊善玉發出清脆的笑聲,顧溫也忍不住笑了。
這里是大乾,誰封侯都不奇怪,哪天城破國亡也不奇怪。
言歸正傳,顧溫坐到桌前,道:“最近有一個遠房親戚來找我,他在南方那邊站穩了腳跟想擴大一下生意,所以顧某想買一些龍虎丹當人情送出去。”
楊善玉道:“我們千鳳樓龍虎丹可不缺銷路。”
“市價五十兩一顆,我出六十兩。”
“八十兩。”
“七十兩。”
“成交。”
非黑市生意,又都是龍橋商賈,千鳳樓多少還是要給顧溫一點面子,只是簡單討價還價一番便爽快答應了。因為是限購的商品,本身走的是饑餓營銷,對方漲價二十兩顧溫也能接受,只有后面別給他坐地起價。
顧溫要五千兩龍虎丹,千鳳樓答應分兩批送去。
存款六千五百兩,定金兩千兩,余四千五百兩,大寫一個瀕臨破產。
生意談妥,顧溫被留下來吃了一頓飯,楊善玉叫來一群鶯鶯燕燕服侍。
所謂服侍自然只是止步于倒酒,彈琴,念詩,他們千鳳樓女子金貴得很,顧溫還沒大到讓他們白送幾百兩白銀。若是他能拿一首詩歌詞匯出來,也不是不可以博得芳心,贏取美人歸。
有一佳人媚眼如絲調笑道:“不知溫侯可通詩詞?”
“顧某一介商賈,本布衣之身,只喜歡俚曲。只可惜千鳳樓太雅興了,不適合我這種俗人。”
顧溫一言,惹得一大片笑顏,在場眾多女子掩面相笑,嘲諷之意她們不敢有,卻也不經意間透露出對于商賈的輕笑。
他也笑了,如此在場氣氛更加融洽。
此間清館人,多有文青病,服侍達官顯貴文人才子多了,自以為自己也是那個階層的人。
顧溫肚子里有很多詩詞,但沒必要,區區男歡女愛罷了。
她們要是能像郁華一樣給自己功法,他倒是會念叨幾句。如果只是一張皮相,可沒辦法套住他。
只是不知為何他感覺口干舌燥,身體莫名起反應,難不成是因為道基修復體弱多病的身體,以至于激素上來開始控制不住了?
他目光微沉,心中念心法口訣。
驟然間,本來只是一撮小火苗的欲火暴漲,顧溫喝酒的動作停止。
好似身體被道基蘊養恢復后,過往壓抑數年的欲火在這一刻爆發。本以為心法可壓下來,可卻帶起了更多雜念。
‘心為禍本,心為道宗。’
心法之中的一句話忽然涌現。
顧溫明悟,心即是禍本,若學藝不精心法便會是走火入魔的導火索。
所以心法之中建議修行尚淺者清心寡欲,不入紅塵,只有修行有成者,才有資格說紅塵歷練。
區區浮欲,不及修行萬千之一。
顧溫碾碎最后一縷雜念,在楊善玉一旁看著他淡定喝下最后一杯酒,眼中閃過些許驚訝。
“顧某就不留宿寶地了。”
臨別之時,顧溫一只腳踏上馬車,楊玉善出聲叫住他,道:“溫侯。”
“楊夫人還有何吩咐?”
“最近小心牙市。”
“多謝夫人提醒。”
馬車離開青樓,楊善玉來到千鳳樓深處一個房間,一聲聲唱腔從里邊傳出,好似里邊有千萬個歌女在舞動。
當她來到門前,所有聲音戛然而止,通過紗窗燭火映照,九條尾巴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