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搖搖欲墜的皇位恐怕只有壞處,說好聽點禪讓,難聽就同樣是如借自己命數(shù)煉化玉佩一般。
“未來只是未來,這對于你我都有好處。”
道君皇帝再勸,卻見顧溫已經(jīng)松手,圣旨掉進(jìn)了趙豐的五臟六腑上,染了一片血跡。
“趙氏荼毒天下數(shù)百年,罄南山之竹簡,寫不盡萬罪其一。決東海之波濤,洗不凈彌天罪孽。我雖布衣,卻不沾半點污漬,大乾配得上我這一身凈衣嗎?”
“天下唯有你獨善?”道君皇帝反問,向前踏出一步好似神山傾倒而來?!蔼毮阋蝗肆忌?,獨你一人干凈,獨你一人為公?”
“公道自在人心,若天下無道,我自是公道?!?
顧溫向前兩步,二人平視間距不過半步,龍脈黃龍于九天俯臥,殺劫赤龍昂首長嘯。
“可惜了,你的如此天資?!?
道君皇帝揮袖,轉(zhuǎn)身離去,君王不起兵,起兵伏尸百萬。
反之,亦是反噬。
轟隆!
身后一道金光陡然顯現(xiàn),一尊百丈金人從外城跨步進(jìn)城,金甲,傾山戟,真君法相。
汴京外城北面萬勝門緩緩打開,萬馬奔騰,悍卒如海,殺氣滔天。
最前方者騎著高大黑馬,身披獸面鎧甲,高三丈三,面若兇神,眉粗似刀。
“鎮(zhèn)國柱上將軍聞人武,鎮(zhèn)守邊疆十年,今奉旨回朝,討惡平亂。”
——
乾江下游,細(xì)雨綿綿,兩岸水田連綿不絕。
郁華坐在窗邊低看書,手中從顧溫那里拿來的詩詞本不知看了多少遍,忽然她抬頭望天,心神不寧。
“汴京,可能出事了?!?
旁邊躺在地上的老驢抖了抖耳朵,打了個哈欠,道:“有道君皇帝在能出什么事,如今大乾雖搖搖欲墜,但要是能倒早就塌了。就是十幾個真君聯(lián)手,也不見得能殺死道君皇帝?!?
成仙地目前有兩大絕頂強者,一個是它面前的小祖宗,另一個就是道君皇帝。
起初應(yīng)該是道君皇帝第一的,否則他不可能坐穩(wěn)皇帝之位,劫掠天下之靈物煉丹。
現(xiàn)在老驢認(rèn)為郁華更勝一籌,一對一情況下,道君皇帝不是打不打得過,而是能不能活下來。
仙人之威不是真君能觸碰的。
郁華皺眉思慮,越發(fā)感到不安,當(dāng)機立斷以擎蒼道基動用諦聽之能。
霎那間,耳畔聽聞的不再是來自人心的念頭,而是源于天地的心念,可縱觀天地上窮碧落下黃泉。
此法傷命數(shù),郁華只有在尋找不死藥的時候使用。
如今用來探尋顧溫,也不無不可。
“趙豐死了?!?
郁華如此確定,老驢聞言嚇得差點跳起來。
“我的三清祖師,那些真君都下場掀桌子了嗎?”
郁華沒有回答,只是望著汴京方向星眸神采奕奕,嘴角止不住笑容。
如此說可能有些壞心眼,但小泥鰍不走投無路,自己又怎么抓來讓他心甘情愿當(dāng)護(hù)道人。
“用你的神通帶我回汴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