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衍陷入水中,湍急的河流對于他們來說形同溪流,而赤羽子能被困住就顯得很奇怪。
深入水下百米,越是往下越狹窄,怪石無數(shù)。
赤羽子被卡在一處石頭縫隙之中,以她的修為不至于被淹死,只是能卡住她的石頭恐怕并非凡物。
兩人神念交流,君衍問道:“怎么回事?”
赤羽子回答道:“被卡住了,我被昂日真火燒身,周天經脈處于斷裂狀態(tài),運不起法力和氣力。”
原來只是單純的卡住了。
君衍無語,緊接著忽然瞪大眼睛,反應過來對方言語中包含的信息。
周天經脈處于斷裂狀態(tài),這跟經脈盡毀有什么區(qū)別?就算能夠恢復,也有相當大的可能淪為廢人,就好比如傷口愈合會留疤一樣,經脈也會留下暗傷。
當這些暗傷淤積下來,輕者就是運功傷身吐血,重則直接修為盡廢。
天女可沒說昂日真火會讓經脈斷裂,如此只能是赤羽子主動引導真火。
瘋了嗎?
赤羽子催促道:“拉我一把,難不成這點小忙都要欠人情?”
“自然不需要。”
君衍回過神來,抓住赤羽子的肩膀沖出了水下。
他沒有資格與心情去理會赤羽子做什么,畢竟劍道真解在顧溫身上。這瘋丫頭把自己作死了也與自己無關,最多就是路上少了一個幫手。
兩人躍出水面,隨后騰轉挪移之間飛出了江河峽谷,落到了兩側青山中。
此時,顧溫與郁華已經在一處空地等待多時,身旁還有一個樵夫。
樵夫對他們頂禮膜拜,似乎是當成神仙了,而顧溫正在打聽消息。
“回仙師的話,此地乃是南水入水口,也叫做龍頭山。”
“不知渡口在何處?”
“南水有好幾個渡口,不知仙師想知道哪個?”
“季南渡口。”
樵夫手舞足蹈的開始給顧溫描述渡口位置,但奈何文化水平低,只能以地名為錨點,去到某某村再去某某鎮(zhèn),然后又往東南西北某個方向走多遠。
他本身應該是沒去過的,都是道聽途說。
這是古代社會很正常,除了郡城與渡口,或者一些交通樞紐,大部分地方人員流動很少。而且正常時期外出是需要通關文牒的,沒有通關文牒會被抓去做徭役。
不過據(jù)顧溫所知,有也可能被抓去充公。
不過好歹知道了方位,沿著河流一路往南即可,路上再多番打聽一下。
顧溫拿出僅有的十兩銀子給樵夫,雖然他兜里還有很多金子,但這東西給了這山野樵夫只會要了他的命。
說不準前腳出去,后腳就有匪徒上門殺人了。
其中自然有安全處理的辦法,但奢求一個樵夫懂得其中的門道,還不如顧溫自己下山給他買幾斤肉來得輕松。
“多謝仙師,多謝仙師。”
老樵夫跪在地上磕個十幾個頭,起身走了十幾步后又磕了幾個,可謂是三步一回頭,一步一磕頭了。
一旁的赤羽子開口說道:“這些凡人反應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一樣,我在外邊凡人見到我大多都是彎腰鞠躬,而這里的恨不得把頭埋地里。”
成仙地之外也不是沒有凡人,對于修行者同樣尊敬,但不至于這么夸張。
“大乾的凡人平日里可接觸不到修士,而天外天統(tǒng)治階級都是修士。你把大乾士大夫當修士,把我們當貨真價實的仙人就可以理解了。”
顧溫比喻直白明了,正因為平日里見多了才無法維持敬畏,反之則不同。
修士本身也是人,存在七情六欲,只是他們不需要為了溫飽奔波,所以看起來更超然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