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康宰忽的看向帕里斯通,有些多此一舉的解釋道:“帕里斯通,我不是在罵你。”
“……”
帕里斯通沉默了一下。
如果是別人說這種話,那多半就是在指桑罵槐了。
可如果是康宰的話,那帕里斯通知道康宰是真的不是在罵他。
只是有點陰錯陽差……
但帕里斯通又能說什么呢,能做的就是朝著康宰露出那以往總是掛在臉上的開朗笑容。
在埃拉努力「消化」一部分死念的這段時間里,無法起到助力的十二地支成員們開始思考咒念之力的來源。
依據辰龍波特白率先提出來的猜想,眾人難免也都是將矛頭對準了看似陰魂不散的清凜隊。
站在他們的視角上,若說世上有誰恨不得將尼特羅會長送進地獄里,也確實只有清凜隊了。
但不管施術者和清凜隊有沒有關系,眼下更重要的是先解除掉尼特羅會長身上的咒念之力。
否則……
眾人心情沉重。
一時之間,病房內只有埃拉那撕心裂肺般的哀嚎聲。
如果是常態下的除念,通常只需要承受除念失敗的風險,而不用像埃拉此刻這樣承受極端的痛苦。
大概就是因為這一點,所以世界上僅有十個不到的除念師能夠對付死后之念。
隨著時間流逝……
埃拉的慘叫聲逐漸沙啞。
常人所難以承受的痛苦,令她心力交瘁。
但隨著「消化」的進行,那施加于身體和精神上的痛苦,也在逐漸減弱。
這是一個很好的跡象。
可是……
太沉重了。
埃拉確信自己無法使用第二次除念能力。
“我……我能做的……只有……這么多了……”
顧不上形象的倚靠在桌腳之上,埃拉的全身已經被汗水打濕,臉色蒼白得看不到半點血色。
綺多蹲在埃拉面前,沉聲道:“辛苦您了,埃拉女士。”
“……”
埃拉有氣無力的輕點一下頭,再沒有力氣說多余的話。
眾人的目光在埃拉身上停頓片刻,旋即轉移到尼特羅的身上。
那被抽走十分之一體積的漆黑之物,仍舊在尼特羅的身體上興風作浪。
以現狀來看,就是這咒念之力在下一秒奪走尼特羅的生命,也一點都不奇怪。
“還有其他辦法嗎?”
十二地支的黑膚高挑美女巳蛇葛兒皺眉問道。
她的這個問題,相當于是認定莫尤無法及時趕回來。
假如埃拉能夠繼續削弱咒念的威力,那還可以將希望寄托于莫尤身上。
可惜埃拉沒辦法爭取到更多的時間。
那么與其將希望寄托在「不可能發生」的結果之上,還不如在剩下的時間里盡快尋求解決方法。
“要不要試著攻擊那團東西……?”
未羊銀達的聲音之中夾帶著明顯的哭腔。
他旁邊的酉鳥克魯克語氣惡劣道:
“笨蛋,白癡,大蠢貨,那是經過死亡而大幅度增強的咒念,要是隨意攻擊的話,只會讓會長的狀態變得更差,你也不想想埃拉為什么要遭那種罪?”
“所以……我才說的嘗試一下嘛。”
未羊銀達的底氣直落谷底。
酉鳥克魯克搖了搖頭,懶得再多說什么。
常態之下的念跟死亡之后的念,兩者之間終究存在著堪稱本質上的區別。
皮約恩晃了晃手機,蹙眉道:“結果出來了,施瓦達尼市沒有第二個除念師了。”
聽到皮約恩的話,眾人的臉色變得更加凝重。
“如果我們現在只能干等下去,那不如讓我試著將會長拉進心理診療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