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美人兒穿著青色的羅裳輕紗,滿頭名貴的珠翠,剪水雙瞳亮晶晶的,與我們款款的行了一個禮。
別說,還真稱得上是國色天香,怪不得將那何公子迷的斷了腸,俺發髻梳的好好的,也瞧不出后面的羅剎臉面。
原來陸星河將鏡子收為己用,是想使喚里面的精靈,這個收破爛人倒是個不賠本兒的買賣。
陸星河便對那美人道:“你便在此處守著,誰來追趕那兩個小人,便來告知于我。”
那美人兒盈盈一拜,應聲道:“奴知曉了?!?
陸星河轉身便走,看樣子,留下這個鏡中精靈守候就是了,我忙要跟上去,問道:“大師哥,咱們去何處?”
陸星河淡然道:“日暮西沉,更深露重,我是要去休息了,你若是想賞看夜景,便在這里守著罷。”
“我可沒甚么想看的,”我忙便隨了上來,道:“大師哥,你叫慶忌去作甚么?難不成,是要引蛇出洞?再一網打盡?”
陸星河不理我。
我只得換了一個問題,觍顏接著諂笑道:“橫豎也是閑來無事,大師哥將那更魂器的事情講給我聽聽可好?”
陸星河還是懶得理我的樣子,又是一句:“少問。”
我碰了一鼻子灰,也只得隨著陸星河去了,“大師哥說什么便是甚么?!?
不過,再想一想這冰凍死魚眼在芳微口中那個他單相思的女子面前是一副甚么模樣,我便有幾分想笑。
“你笑什么?”陸星河冷冰冰的說道:“現如今,可是捉妖的差事,沒準兒就要遇上什么危險的,你自求多福罷,可不要教我前功盡棄?!?
我忙道:“多謝大師哥關照。大師哥,若是我腦袋空空,未免裝的不像,你多與我說些個太清宮的事情又何妨……”
陸星河不耐煩的瞪了我一眼,轉身便走,我咂咂舌,只得追過去道:“買賣不成仁義在,無妨無妨,我大人有大量,還是隨著你就是了……”
陸星河進了那管家準備好了的客房,矮桌上擺著一個天青色的瓶子,里面該是溫過的酒,還有兩個天青色的瓷杯子,中間擺著些個素菜,有素炒筍片,醬爆豆腐,酸辣豇豆和紅燜菌菇幾樣。
兩個人便坐在桌子兩側,開始大眼瞪小眼兒起來。
真尷尬,我左思右想,還是尋些個話來說,哪怕給他拒絕了,大概也比這個模樣強些,便又暖起了氣氛來:“大師哥,今日我瞧著那二師哥,倒是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樣子呢?!?
“蘇沐川?”陸星河道:“他知道些個甚么?”
有興趣,卻假裝沒興趣。他們兩個之間的關系,好像很微妙的樣子。
我忙道:“不好說,總覺得,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可是,偏偏又像是云淡風輕,想要置身事外的樣子,但人是可親有熱情,這個沒的說……”
陸星河也不讓讓我,且自斟自飲起來,清醇的酒在瓷杯子之中晃蕩出來了淺淺的波紋,陸星河望著那波紋,眼睛也像是多了一抹流光,發了發怔,居然當真平板板,不帶一絲感情的說了起來:“從前,我們三個人一起長大,可也是無話不說的好友?!?
不消說,這三個人便是陸星河,蘇沐川與那真正的花穗了。
“但是后來,出了一些個意想不到的事情,居然生疏成了現今的模樣,著實想不到?!标懶呛訃@了口氣。
居然掐頭去尾,又只肯說一個結果,不過我猜測著,該不會,這關系變了是花穗的死才導致的罷?可是,也瞧不出來,蘇沐川知不知道我是假冒的。
“大師哥,有些個事情,錯過去,就沒法子再重新來過了?!蔽乙怖现樒つ闷鹆艘粋€杯子,道:“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
“哼,”陸星河冷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