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人也只得說道:“既如此,你便去吧,有了上次的教訓,切記萬萬不可再來逞強,如若不然,看誰還來救你?!逼婀?,幕后黑手是哪一個?
可是事已至此,我也只得硬著頭皮道:“花穗記下了,謹遵掌門人之令?!?
那就走著瞧,橫豎你有張良計,我有過墻梯,若是你害不死我,別怪我也手下不容情。
一面這么想著,一面還做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來。
陸星河遠遠的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沒說。
待到這個朝會散了,陸星河剛要走過來,那蘇沐川卻先一步過來,笑道:“花穗,你不曾撐傘,我且送你回去罷?!庇中÷曊f道:“方才的事情,我有話對你說。”
陸星河的臉色難看了下來。
但是蘇沐川的意思,是說知道那個背后黑手么?且不管死魚眼了,我假裝看不見陸星河的怪模樣,忙道:“好,二師哥,我跟你走。”
外面的雨下的越來越密了,蘇沐川轉動著手中那青藍色的油紙傘,水花四下里飄散開來,飛濺到了小小的水坑里,激起了細細的漣漪,草色青青,好聞的水氣味道。
蘇沐川倒是不曾帶我往小院兒里去,而是往西側的小亭子里,修長的手收了那傘,眼睛帶著幾分笑意,酒窩也若隱若現:“對了,還不知道,你叫甚么名字?”
我心里一緊,難不成,他瞧出來了我的真實身份么?不可能的,我的身體就是花穗的,而且就算的性情改變,只要說是魂魄不齊,他總也沒有證據,便做出一副不解的樣子來:”二師哥,你在說什么笑話么?花穗聽不懂?!?
“花穗可不是你這樣的姑娘。”蘇沐川背著手,望著亭子一側給雨水打的微微發顫的蓮葉,道:“魂魄不齊的陰虛之人,不管天氣是冷是暖,手心一定有冷汗,可是你的手,溫暖又干燥,斷然不是魂魄不齊的?!?
這便是他要看我手心的真相了。
“這個么……這一陣子,花穗身體好得多了,大概許多事情,都能一一再想起來的?!蔽壹傩Φ溃骸跋氡匕。贿^是因著花穗近日因著精神不佳,性氣也變了一些,二師哥才……”
“二師哥與花穗自小一起長大的,自然知道花穗是個什么樣的人?;ㄋ氡闶鞘チ擞洃?,也不會有你這種眼睛?!碧K沐川道:“栗子樹上的兩只靈鳥,不是能和你高高興興的交談么?”
原來我與婆婆和無雙說話的時候,給他瞧見了,不對啊,那個小院子,分明沒有人在的……婆婆和無雙,難不成與這蘇沐川,也有所交集,將我的事情,告訴了他么?
“有的法術,能讓樹上的枝葉成為我的耳朵,能讓地上的螞蟻成為我的耳朵,能讓你意想不到的任何東西成為我的耳朵,”蘇沐川像是看穿了我的心事,笑道:“只要我想知道的事情,總能知道。”
“二師哥好本事。”我干笑一聲,道:“可是我……”
“你不想說,也沒關系?!碧K沐川的兩只眼睛像是彎起來的新月:“你我是心知肚明的,也就夠了?!?
“可是二師哥,我還有不明白的事情,”我望著蘇沐川,道:“那雙手,和冒充我的聲音……”
“我看見了。”蘇沐川笑的還是心無城府:“所以我想告訴你,想在太清宮之中生存下去,很多事情別人教給你也沒用,你總得自己去學,是不是?不過這是第一次,我就與你作弊一下,我聽說,夫人她手下有好幾個丫鬟,有一個丫鬟家里本是戲班子出身,什么聲音,都能模仿的惟妙惟肖?!?
“我明白了。”我在紫玉釵街給那些個大漢為著娘的事情吃拿卡要多少回,自然知道接下來怎么著才上道:“二師哥,投桃報李,有什么事情,要花穗效勞么?”
從他的要求,就該能猜出他是個什么樣的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