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天明……”
楊戈在心里念叨了幾遍這個名字,沒什么印象。
“事情得從一個禮拜之前說起?!?
陳天明一邊抽煙,一邊慢慢說道。
楊戈看得出來,他極力想要平復自己的情緒,但拿著煙,還是抖得厲害。
“那天我下了班,回到家,就發現家里亂成一團,桌子椅子倒在地上,花瓶碎了一地……哦,我是一個人住,家里除了我,沒別人兒。”
“起先我還以為,家里是遭了賊,也就沒多想,打電話報了警,兩個民警過來,登了記、定了損,安心等待派出所破案?!?
“我當時也沒多想,民警走了之后,就收拾了屋子……”
“結果到了晚上?!?
“冷?!?
“說不出的冷。”
“就好像我是睡在冰箱里一樣?!?
“我驚醒了,發現周圍的一切,全變了。”
“那不是我家?!?
“是一片昏黃昏黃的泥土地……”
“沒有樹?!?
“只有一些石頭。”
“到處都是‘嗚嗚’的哭聲,和慘叫聲。”
“撕心裂肺的那種慘叫聲……”
楊戈越聽越皺眉。
這尼瑪不是鬼打墻嗎?
“等等?!?
他忍不住敲了敲小方桌,打斷了陳天明驚惶的敘說:“都遇到這種事情了,你就沒有再報警?”
陳天明一時語塞,不知該說些什么。
只是嘴唇,劇烈的顫抖著。
隔得近,楊戈都聽到了他牙齒打架的聲音。
楊戈擰著眉頭看著他,有些搞不懂這個人:“就算你有什么不能報警的理由……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是缺錢的人吧?你這一個多禮拜,還一直住在一間鬧鬼的房子里?”
正常人遇到這種事情。
要么報警尋求官方幫助。
要么提桶跑路先保住小命。
更有可能,是一邊報警一邊跑路。
陳天明如果報了警。
就他描述的詭異情況,必然會一路綠燈的直接捅到泰安局!
眾安市是西部戰區的兩大核心城市之一,一頭疑是厲鬼的高階鬼物在眾安市內活動,可不是什么小事,泰安局絕對不可能坐視不理,就算是拿人命堆,也得把這頭厲鬼給壓死!
哪還會找到他這里。
陳天明如果跑了路。
那他就不會是現在這副從頭到腳都泛著油光,看起來就像是有十天半月沒洗過澡的埋汰模樣。
一個穿得起手工西裝、帶得起名表的人,總不能連小旅館都住不起,非得賴在鬧鬼的房子吧?
當代寧采臣嗎?
正常人遇到這種事情,要么報警,要么跑路,要么邊報警邊跑路。
陳天明既不報警,也不跑路,反倒在鬼屋里住了一個禮拜。
他能是正常人嗎?
“不能報警,不能報警……”
陳天明就像是被楊戈的話給嚇了到了一樣,驚惶失措的連連擺手,煙灰抖得到處都是。
楊戈的眉頭都快擰成“川”字了。
“那就恕我無能為力,幫不了你!”
他敲了敲小方桌,面無表情的站了起來,準備攆他出去。
他不怕麻煩。
也不怕危險。
但這并不意味著,他會拿自己的命,去摻合一些不明不白的爛事。
那群中年古惑仔。
留給了他一把火。
他想用這把火。
去照亮值得照亮的人。
去溫暖值得溫暖的人。
一個不正常的人,顯然不是值得的人。
就在楊戈的手搭到陳天明的肩膀上時,神神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