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和慘叫聲。
他聽得太陽穴直跳,腳步更快了幾分。
“住手!”
大廳之中趴滿了人,不僅有從紙行借調(diào)去書局的伙計,就連紙行留守的伙計和掌柜也在,一個個疼得滿身大汗,后背的衣服都裂開了,縱橫交錯都是血印子,看見嬴無忌來了,都一臉祈求地看著他。
執(zhí)鞭的人正是使館里的護(hù)衛(wèi),被嬴無忌吼了一聲,都是下意識地頓了一下,揮鞭子的手卻沒有停下來。
公孫棣和荀志尹則是悠哉悠哉坐在椅子上悠哉悠哉喝著茶。
等鞭子聲又響了兩聲,荀志尹才笑著說道:“公子無忌都發(fā)話了,你們還不停手?”
眾護(hù)衛(wèi)這才停下鞭子,沖嬴無忌拱了拱手,趕緊退到一邊。
嬴無忌瞇了瞇眼睛,這狗東西是在宣示主權(quán)啊,就差說“他們不聽你的只聽我的了”。
荀志尹看向嬴無忌,笑瞇瞇地說道:“公子許久未回使館,今日忽然回來,下官疏忽,有失遠(yuǎn)……”
“啪!”
一個巴掌直接把他嘴里的“迎”字給扇了回去,遍是褶子的臉頰頓時腫了老高,水腫起來之后把皮膚撐的油光發(fā)亮的。
他懵了,一臉驚駭?shù)赝鵁o忌。
公孫棣也懵了,端著茶杯的手也懸在半空中,沒想到嬴無忌一句話不說,直接大耳刮子伺候了,他反應(yīng)了一會兒才說道:“公子,你這……”
嬴無忌瞥了他們一眼:“整個使館我職級最高,我尚且站著,哪有你們坐著的份?我泱泱大乾,官員都像你們這般不守規(guī)矩么?滾起來!”
荀志尹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卻被公孫棣直接從座位上拉了起來。
他只能把話咽了下去,按規(guī)矩來說,嬴無忌說的并沒有錯,他們已經(jīng)為嬴無忌準(zhǔn)備好了難題,自然沒有必要在這個地方露出破綻。
嬴無忌緩緩坐下,掃了一眼在場眾人,旋即冷冷地望向荀志尹:“荀志尹,解釋解釋,這是怎么回事?”
公孫棣笑著開口道:“公……”
嬴無忌冷哼:“我問你了么?”
公孫棣:“……”
荀志尹捂著腫脹生疼的臉頰,咬牙說道:“稟公子!這些人承著大乾的物資,受著使館的庇護(hù),卻給讓渡母國的利益給別國,而且還私自為別國做工。此舉無異于叛國,當(dāng)處以鞭刑!”
“叛國?好大一頂帽子!”
嬴無忌直接將一張商契甩到他的臉上:“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這究竟是不是叛國!”
荀志尹拿起商契,不用看都知道這是紙行和書局簽訂的商契。里面內(nèi)容包括將紙張以略高出成本價的價格賣給書局,并且緊急借調(diào)給書局一些熟練工。
以前一段時間紙行的窘境,這么做是完全合規(guī)的。
剛才他把紙行的人抓起來的時候,各個掌柜也把這商契拿出來給他看了。
荀志尹躬身笑道:“稟公子!這世上有太多鉆律法空子的奸人了,公孫上使乃是法家精英,一眼就看穿了這些人的鬼把戲,他們雖然明面上遵循了大乾律法……”
“也就是他們沒有觸犯律法對吧?”
嬴無忌直接打斷。
荀志尹噎了一下:“啊……”
公孫棣也是眉頭一跳。
嬴無忌眉宇間閃過一絲獰色:“沒有觸犯律法,就算鉆了空子,也要由當(dāng)?shù)毓傺没蛘呤桂^審判才得生效。使館職級最高的是本公子,你們繞過我私下刑訊就是僭越,僭越之罪也是鞭刑,來人!上刑具!”
荀志尹懵了:“你職級最高不假,但公孫上使也是……”
“法家精銳是吧?”
嬴無忌獰笑一聲:“老子打的就是精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