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巫霜序為什么要幫自己,自己在楊朱學派中又是一個什么樣的角色。
這些問題,應該明天就會見分曉了。
回到尚墨書局的時候已經是子時了,墨家的印刷工早就撤了,花朝的房間也是靜悄悄的,白芷那小丫頭還在閉關。
嬴無忌想講故事都找不到人,只好洗洗睡了。
這一覺,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
醒了之后,照例視察了一下書局,生意是越來越好了,紙行借調的伙計也回來得差不多了,畢竟現在紙行勉強收支平衡,全靠這些借調出來的伙計掙錢呢。
奇怪的是,店里面居然沒有花朝的身影。
嬴無忌干脆直接找到了花朝的屋:“花朝姐!今天你怎么偷懶,連賬房都沒去啊!”
“沒,沒什么!”
花朝抹了抹臉上的淚水,趕緊把面前的紙張合上。
這一大早的,怎么把眼眶都哭紅了?
嬴無忌心頭一揪,趕緊走了過去,發現花朝眼睛紅得很兔子一樣,雖然已經把淚痕拭去了,卻也早已把淡淡的妝容染花了,溫婉的臉蛋更是顯得楚楚動人。
“怎么回事?”
“沒什么……”
“手拿開讓我看看!”
嬴無忌指了指桌子,此刻她的手正死死地壓著幾卷半打開的卷軸。
花朝搖了搖頭,但在他的目光下,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手拿開了。
嬴無忌把卷軸掀開了,只見一封喜帖靜靜地躺在上面,而卷軸上面則畫著一個女人,女人雖然穿著一身粗布麻衣,容貌卻是分外明艷動人,臉上的笑容明凈溫柔,相貌居然跟花朝有七分相似。
“這……”
他大概知道了是什么情況,打開喜帖看了看,發現果然如此。
這喜帖是羅偃親手所書,說這月二十五,也就是百家盛會結束以后,就會在相府舉辦大婚,明媒正娶將花婉秋娶為正妻,特地邀請花朝出席。
“麻麥皮!這個老逼登怎么這么不要臉?”
嬴無忌膈應得想吐,感覺這個老東西就跟被下降頭了一樣,你辜負了人家母女也就算了,想要挽回女兒你認真懺悔不就行了,結果你找了一個年輕小姑娘,硬按著女兒的頭讓她承認這是娘親轉世?
之前雖然被羅偃搞了,但嬴無忌對他并沒有太大的惡感,畢竟立場不同,而且這個丞相的確搞出了不少利民的國策,至少為官方面是合格的。
但現在才發現這人私德實在有些一言難盡。
這不純純的下頭男么?
他啐了一口:“羅銘這逼崽子真不像話,一方面不想傷害你,一方面還送信刺激你。下次見他打斷他的腿,讓他當狗腿子!”
花朝也不知道為什么,每次聽到嬴無忌罵臟話,心中的負面情緒都會紓解不少:“這次不是羅銘送的,估計以后他也不會送了。”
“算他識相!”
嬴無忌笑了笑,將一疊畫卷拿了起來,發現同一女子的肖像還有很多。
從明眸少女,到賢妻良母,每一副都無比生動。
紙張微微有些泛黃,應該有一些年頭了。
他不由有些好奇:“這是你畫的?”
花朝搖頭:“是羅偃畫的,自從我搬到絳城,每年到我娘親的忌日,他都會畫一幅差人送來。”
“這……”
嬴無忌也被整不會了,這些畫無不形神兼備,看得出來畫者是用很深的感情畫的。
可偏偏這么一個人,卻干出了這么下頭惡心的事情,這特么的到底是什么情況?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那花朝姐,你準備怎么辦?”
“我不去!”
花朝回答得斬釘截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