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酒樓。
十三爺并沒有喝酒,但卻買了很多,讓嬴無忌扛了出去,隨便找了一株柳樹。
嬴無忌伸出大拇哥,甩出了不要錢的彩虹屁:“不愧是十三爺,連喝酒都這么講究!”
十三爺眼皮抬了抬:“喝酒誤事!”
“那你……哎哎哎!不喝也不能倒啊!你這浪費糧食……”
嬴無忌瞅著十三爺用上等的米酒澆樹,不由一陣蛋疼,這上了年紀的人,沒點怪癖難道不好意思出來混么?
十三爺把手里的酒倒完,又轉身看向嬴無忌:“把你的也倒了!”
嬴無忌嘴角咧了咧:“咱們這兩大壇要是都倒了,這柳樹的根怕是也燒了!”
“燒了就燒了吧!”
“燒了樹就死了。”
“樹死了還能再種,人死了就什么都沒了!”
“……”
嬴無忌還真不知道怎么反駁,只能把一大壇子酒全都倒了下去。
這又是喝酒誤事,又是人死樹死的,很難讓人不相信十三爺有故事。
或許十三爺就是要用這種方式,來警醒自己一定不要因為飲酒而懈怠。
但這柳樹真是倒了血霉。
他也想問問十三爺這背后的故事,但看十三爺絲毫沒有要說的樣子,便也沒有自討沒趣。
十三爺面對柳樹沉默了許久,就像是默哀一般,整個人仿佛都成了枯木。
待到地上的酒水都洇入泥土里,他才轉過身:“走吧!”
嬴無忌問道:“去哪?”
十三爺伸了個懶腰:“當然是破案啊!”
話音剛落,嬴無忌忽然聽到一聲刀劍顫鳴的聲音,旋即就感覺到自己的手腕仿佛被鋼鐵箍住了,接著就是一股大力不知把自己扯到了什么地方。
一陣天旋地轉。
等一切歸于平靜的時候,他已經到了一個房間里面。
準確說,是一處房間的房梁上。
嬴無忌:“……”
這特么是什么法術?
他忍不住向下張望,卻發現荀志尹正在焦急踱步,每走一步都會扯到身上的傷口,疼得他呲牙咧嘴,但他的腳步卻一刻也沒有停過,仿佛只有這樣,才能緩解內心的焦慮。
這……
是關押荀志尹的地方?
嬴無忌驚了,這法術也太狠了吧,瞬間轉移?
他看向十三爺,很想問個清楚,卻又擔心打草驚蛇。
“放心,你說話他聽不到!”
“這……”
嬴無忌看了看他手中的符紙,應該是有隔絕身形聲音的作用,終于忍不住問道:“這究竟是什么法術?”
十三爺搖了搖頭:“我一介武夫,哪會什么法術?”
“那這……”
“不過是刀太快,把空間劈開了而已!”
“……”
嬴無忌無語了,這特么比法術還離譜!
他嘴角咧了咧:“十三爺!其實咱們可以不用蹲點的,荀志尹的表現已經說明,他背后有人但他不敢說,只要他死了,自然會有人把兇手給咱們送過來。”
十三爺卻冷哼了一聲:“我只是想看看,能在我眼皮子底下犯事兒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嬴無忌只好點頭:“行吧!”
這老年人的勝負欲,絕了。
他也不再說話,靜靜地看著下面的景象。
荀志尹仍然在來回踱步,傷口處于不停撕裂的狀態,但這種痛楚好像遠遠不及他內心的恐慌。
終于,門被推開了,公孫棣沉著臉走了進來。
荀志尹趕緊迎了上去:“公孫上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