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有完全相信。
但今天聽到嬴無忌脫口而出的「老逼登」,他是徹底信了。
他信自己的眼光,他確定嬴無忌的感激和失望都不是演出來的。
「好小子!」
趙暨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大笑道:「以后你就是我們黎國王室眾人,再也不用受那些狗東西的窩囊氣了!」
「說的對!」
嬴無忌又斟了兩杯酒:「我敬您!」
又碰了一杯。
趙暨滿意地笑了笑,又長長地嘆了口氣。
嬴無忌知道正戲來了:「父王可是有什么憂心的事情?」
「唉!」
趙暨揉了揉自己的雙膝,有些感慨道:「看見你爹在大乾,靠變法吃得膘肥體壯,我饞啊!趙凌,你給你嬴兄講一下!」
「是!」
趙寧記得自己的身份,只是一個宗室的杰出子弟,應該充分發揮講解的作用。
一番敘述后,便把目前變法的方向,難點和解決方法全都講出來了。
趙暨微微笑道:「無忌!寧兒曾說過,若不是你提出「科舉」,他也想不出以大黎學宮支撐變法。你雖未從政,卻也能經常提出真知灼見,不妨說說,你對此次變法有何看法。」
嬴無忌笑了笑:「不瞞父王說,時至今日我依舊認為黎國是最不適合變法的國家。但既然您決心已定,那我作為王室中人,也應當略盡綿薄之力!
我認為趙兄說的那些變法的問題,全都能切中要害。
若是以霸道之策,的確能夠從絕境中尋得一絲希望。」
趙暨面色有些不好看。
他自己覺得成功率不足兩成。
結果到嬴無忌這里,直接成了絕境中的一絲希望了。
嬴無忌問道:「父王!可否問一下,若您全力出手,能從宗室騰出多少能讓學宮學子發揮才能的實職?」
趙暨想了想,給出了一個保守的數值:「五百!」
如果只是官職,數字肯定會更多。
但那些沒有什么實權的,比如伍長什長的,根本入不了各家夫子的法眼,干脆別算進去。
從宗室那里擠出五百實缺,已經差不多接近極限了。
嬴無忌咧了咧嘴:「把宗室掏空,一年兩年還好,再過幾年絕對觸底反彈。而且五百實缺,招納人才肯定夠了,但想要讓百家夫子死心塌地進駐學宮,數量恐怕還得再提升一倍。」
一千?
趙暨面色有些不愉,孤就算把宗室全部榨干,也拿不出這一千實缺啊。
他下意識地看了趙寧一眼,心想這寧兒口口聲聲說嬴無忌是個人才,沒想到只是空口說大話的人。
趙寧也有些不解,不知道嬴無忌怎么開的這個口。
嬴無忌仿佛沒有看到兩個人的表情,繼續侃侃而談:「另外還有一點,趙氏宗室的確是大黎最強大的世家,但它再強大,也不可能與所有世家大族為敵,我認為應當分化拉攏,只要把他們綁到趙氏的戰船上,魏韓兩家就算再看不慣變法,也得捏著鼻子忍讓。」
「嗯,如何分化拉攏?」
趙暨很配合地問道,態
度卻有些冷澹。
嬴無忌笑道:「昔日文公分封的諸卿,后來皆成為了赫赫有名的大族,不過后來彼此傾軋之下,除了宗室以外,能數得著的只剩下了魏韓李三家,其中李家地位靠的是聯姻,本身土地并不是很多。
至于剩下的那些小家族,封地比得上李家的就很少,更是在宗室與魏韓的夾縫中瑟瑟發抖。
換句話說,他們的封地,他們自己住著心里也不安穩。
說要罷除世卿世祿制,他們肯定不愿,但如果能許以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