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皆我!」
聽到這四個字,項鼎頓時虎目圓睜,難以置信地看著慶婷,而他的右手,也下意識地握在腰間的劍柄上。
「年輕人莫要動怒!」
慶舒澹澹一笑:「在絳城,我奈何不了你們,你們也奈何不了我,就算殺了我,我也會換一具軀體與你們見面,又何必讓自己陷入麻煩?」
嬴無忌面色嚴肅:「既然你知道奈何不了我們,又為何找上門來?」
慶舒笑容恬澹,聲音溫和有禮:「聽聞大黎欲建學宮,招攬百家俊杰,既然如此,那必定有我楊朱學派一份,不知公子無忌意下如何?」
「切……」
嬴無忌嗤笑一聲:「你們為我教如此自稱,就不怕楊朱學派正統找你們麻煩?大黎學宮給道家留得有位置,只不過沒有你們為我教的份?!?
眼前兩個人,慶舒幾乎沒有什么戰斗力,慶婷實力應該頗強,但自己這邊有四個人,絕對不可能被她瞬間擊破。趙信就在隔壁房間,而且茶館處于鬧市區,至少有十個胎蛻境高手隱匿于暗處。
既然安全不成問題,那就沒必要跟眼前的人客氣了。
慶舒一副為難的神情:「我都如此誠懇地找上門了,公子無忌就不能通融通融么?」
這番神情,好像是真的想在卑微地求嬴無忌辦事情。
嬴無忌嗤笑一聲:「如果你們再針對我設置幾次刺殺事件的話,說不定我一慫,就直接替你們辦事了。你們擺出這種卑躬屈膝的模樣,實在讓我有種疴在你們頭上的沖動?!?
慶舒:「???」
「撲哧……」
趙寧和羋星璃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項鼎面部肌肉抽動了一下,但又覺得自己不應該因為這么粗俗的笑話笑,便又憋了回去,身體不安地扭動了幾下,才把這股勁兒卸出去。
如此粗俗的一句話,把剛才肅殺的氣氛打散了不少。
慶舒的臉色黑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忍不住笑道:「都說你自從蠱殺事件之后性情大變,嘴臭至極連當朝丞相都扛不住,如今倒是見識到了!」
「我就當你是夸我了!」
嬴無忌笑容發冷:「說起來還得謝謝你們,若不是你們精心安排了蠱殺事件,我還真不一定坐這里罵你們。學宮歡迎百家學子,不過為我教的雜碎還是滾遠點好吧,誰給你們的勇氣碰瓷楊朱學派?」
慶舒平靜地問道:「楊朱圣人之言,皆被我教眾奉為圭臬,比起所謂正統絲毫不差……」
「可別朝自己臉上貼金了?!?
嬴無忌直接打斷道:「要不說你們一肚子壞水,連讀書也故意只讀一半,只記住了「拔一毛利天下,不與也」,后半句「悉天下奉一身,不取也」你們是一個字也不愿意看啊。我尋思我也沒惹你們啊,怎么就招致殺身之禍了?」
慶舒神情很澹定,平靜地說出了一句話:「這句話你倒是說錯了,為我教立意深遠,在意的根本不是某個人是否遵守教義,而是成就圣人口中的理想世界:人人不損一毫,人人不利天下,則天下治矣。
當天下盡皆我為我教徒之時,一切問題都會消弭無形。
吾等教眾,為了實現此等理想,忍痛違背準則也在所不惜。
那些自稱正統的楊朱學子,誰又能有如此高的格局?
公子無忌,彼時你的存在,是天下大治的絆腳石,所以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等對你出手。
但如今,你對利好百家學子的學宮不可或缺,便是站在了大勢之上。
只要你點頭,為我教眾便可任你
驅使。
黎王室拿不出建學宮的錢,為我教可以拿。
魏韓兩家冥頑不靈,為我教也可派人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