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可轉(zhuǎn)身看了一眼,嬴無忌已經(jīng)打起鼾來了,便只能轉(zhuǎn)頭離開。
馬車一輛又一輛離開。
很快尚墨書局就又清凈了下來。
花朝看著四仰八叉躺在石椅上的嬴無忌,忍不住撲哧一笑,用袖口擦了擦他脖子上的酒水,便架起他的胳膊,把他送回了房間。
……
通往飛魚衛(wèi)的路上。
巫霜序抱著劍,目不斜視:「師兄,你剛才有話沒說出口?」
「可不是嘛!」
姜太淵捶胸頓足:「只可恨嬴無忌那小子喝醉了,不然我高低得問清楚。」
巫霜序面無表情:「聽他的呼吸聲,沒有喝醉。」
「這你都聽得出來?」
姜太淵有些詫異。
巫霜序下巴微點:「基本功。」
姜太淵罵罵咧咧道:「基本功?基本功我為啥沒學(xué)會?」
巫霜序看了他一眼:「師父說,你心不靜!」
「行吧!」
姜太淵揉搓著自己的絡(luò)腮胡:「也就是說,這小子故意不聽我說話?師妹,你跟嬴無忌接觸的多,你給我分析一下子,他到底想不想進亂賊冢盤?」
「不熟,分析不出來。」
巫霜序言簡意賅。
姜太淵有點不樂意:「嘿?你還是不是我?guī)熋昧耍繋煾刚f這次事關(guān)重大,必須……」
巫霜序輕嘆一聲,打斷道:「師兄!我必須要提醒你一句,師父的確下的有命令,但他的命令只是順應(yīng)大勢,但不要干預(yù)大勢。你有沒有覺得,你個人的心思太多了?」
聽到這句話,姜太淵不由有些煩躁:「知道了,知道了!就你聽師父的話,就你乖,行了吧?」
巫霜序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師兄!你可還記得師父的教導(dǎo)?我楊朱一脈,即便出來行走天下,也應(yīng)當(dāng)各司其職,不瀆職不越權(quán),即便身負大因果,緣分到了,也自能消解,萬事順其自然便可!
難道你沒有感覺,你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想借著大勢牟利?
若你繼續(xù)這么下去,遲早會被大勢反噬!」
姜太淵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巫霜序語氣也忍不住多出了一絲冷漠:「若不是你想賣人情,嬴趙羋三家也不會引起警覺,若是之前的嬴無忌,尚且會把冢盤當(dāng)做翻身的契機。但就是因為你,讓他們萌生了退意。
大勢所言,絳出二圣,羋過掠以雷霆南行。
本來他們乃是大開大合、逢兇化吉之兆,現(xiàn)在卻因為你變得畏畏縮縮。
就算他們真的進去,事情恐怕已經(jīng)不能按照讖言走了,二圣還能不能有都是兩說。
人情賣得太多,小心全都砸進去。
我言盡于此,你好自為之。」
說罷,縱身一躍,直接消失在暗巷之中。
姜太淵啐了一口唾沫,煩躁地揉了揉臉上的絡(luò)腮胡。
可就在這時。
他面色一變。
虛手一探,便從空氣中攥出一把灰盡。
這時符紙燃燒殆盡留下的余盡。
究竟是什么符紙,只憑灰盡根本無法判斷。
但聞味道,這符紙是油桃木所制,多是用于傳訊符、傳音符與竊聽符。
完蛋!
被竊聽了!
姜太淵頓時神色大變,剛才師兄妹二人所說,乃事關(guān)楊朱一脈乃至道家學(xué)派的大秘密,如今被人聽了去……
巫霜序剛才說的話,如平地驚雷,在他腦海中不斷回響。
「就算他們真的進去,事情恐怕已經(jīng)不能按照讖言走了,二圣還能不能有都是兩說。人情賣得太多,小心全都砸進去。」
若大勢真的被自己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