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世伯!」
魏桓澹澹一笑:「韓世侄,韓家可做好了出兵的準備?」
「這……」
韓威臉上露出一絲為難的笑容。
明明已經很努力再笑了。
卻還是把整個議事大廳的氛圍降到了冰點。
魏桓目光愈來愈冷:「韓家出變故了?」
韓威感受著兵人境強者傳來的威壓,只覺陷入了山崩之中,每個方向仿佛都有巨石傾軋他的身體,每一寸肌肉都在痛苦地發顫,就連呼吸都變得艱難無比。
但他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太子出征之時,黎楚邊境便匯聚了不少楚軍。韓家權衡之后,決定,決定此次放棄出兵!」
此話一出。
他身上頓時匯聚了無數道目光。
一縷縷毫不掩飾的殺意,猶如剔骨刀一般,反復在他肌膚上剔刷。
劇痛之下,毛孔之中甚至滲出了一滴滴細密的血珠。
「很好!」
魏桓忽然大笑出聲,笑聲有些癲狂,起身拍了拍韓威的肩膀:「楚國很好!你們韓家也很好!韓世侄,你那個當家主的爹,做得更好!」
韓威扯了扯嘴角,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家父乃是一家掌舵之人,理應運籌帷幄,魏世伯莫要動怒!」
「動怒?我為何要動怒?」
魏桓咧了咧嘴,露出了兩排森白的牙齒。
韓威看得不寒而栗,哆哆嗦嗦道:「魏世伯……」
魏桓擺了擺手:「消息已經收到,你回去吧!」
「呼……多謝魏世伯,那我就先告辭……」
「別急,留下一條舌頭?!?
….
「……」
「言而無信,當拔舌以謝罪!你既然代父傳信,想必已經做好了代父受過的準備。給你一刻鐘的時間,一刻鐘以后你就離不開魏府了!」
「……」
……
重黎殿。
一翁一婿,對弈到天亮。
兩個人正襟危坐,神情無比肅穆。
所幸,對弈了一晚上,都沒有任何消息打擾兩人下棋。
沒有消息。
就是最好的消息。
終于。
殿外的天空泛起了一抹魚肚白。
翁婿兩人都微微松了一口氣。
趙暨笑著揮手:「行了!你回去吧!」
「好嘞!」
嬴無忌臉上掛著輕松的笑意,拍拍屁股就準備離開。
趙暨卻叫住了他:「你的棋藝該練練了,下了一晚上的棋,孤簡直沒有任何樂趣可言!」
嬴無忌:「……」
重點是棋藝么?
重點難道不是翁婿情深么?
我這個當女婿的,怕你這個老丈人太過焦慮,操著一手破爛棋藝,硬著頭皮跟你下棋,幫你緩解焦慮。
結果到頭來,卻換來你這么一句話!
嫌我棋藝爛,你咋下那么起勁?
你這跟提起褲子說「一般」有什么區別?
雖然被嫌棄了。
但變法最兇險的環節平安度過了,他心中也相當高興,便沒跟老丈人計較那么多,哼著曲子就回到了駙馬府。
休息一天,就可以準備出發安排肥皂廠了。
剛回家。
就看到花朝正在府外徘回。
「花朝姐,你怎么這么早?」
「噢……給你煲了湯。」
花朝朝府里望了一眼,抿了抿嘴唇問道:「無忌!這些天你在忙我理解,可為什么公主也不在府上?我,我是說,想送來一些東西,都找不到能說得上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