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堅決,把他們的請求一一駁斥。
他在乾國積威甚重,縱使文臣武將態(tài)度再急切,也只能以偃旗息鼓告終。
終于。
大朝會散了。
但有人并沒有離開。
嬴越看向自己的兒子,沉聲問道:「無缺,這是你第一次參加大朝會,感覺如何?」
嬴無缺早已從一個月前的陰影走了出來,今日穿著大乾公子的服飾,看起來身材挺拔,豐神俊朗,完全就是王室禮教培養(yǎng)出來的貴公子。
只看儀態(tài),根本想不到三個月前,他還是一個鄉(xiāng)野小子。
他澹澹一笑,恭敬拱手道:「父王之威儀,當為天下之君,令兒臣心馳神往!」
嬴越并沒有糾正這句話。
雖然周天子仍然在禮教上有至高無上的地位。
但政治上的地位,周天子早已拱手讓出。
雖說三家分黎,與田氏代齊都因為周天子遲遲未有推進,但與其說是忌憚周天子,不如說是忌憚別人假借周天子之名,名正言順對他們出兵。
百家盛會時,百家尚可以九州臨摹卷,推演誰能逐鹿天下。
私下里……自稱「天下之君」,又有何不妥?
不過他想從嬴無缺口中聽到的,并非此等熘須拍馬之言。
所以面色十分嚴肅:「今日朝會,不論文臣還是武將,都希望孤能對黎國用兵,你怎么看?」
嬴無缺深吸一口氣:「兒臣認為,諸位大臣東出之心能夠理解,但太過急功近利了!」
「哦?」
嬴越微微挑眉:「你也覺得,我們應(yīng)該放棄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不!」
嬴無缺笑著搖頭:「此次東出的機會當然不能放棄,但如果多等幾年,一定會更好!」
嬴越身體微微前傾,給人一種壓迫感,似笑非笑地問道:「哦?」
嬴無缺神色如常:「今日!文臣武將皆道不能放任黎國變法,認為趙氏一旦變法成功,國力必將大增,但兒臣認為不然。
….
首先變法非一朝一夕之功,尤其是趙氏變法之基乃北方新地,從開荒到產(chǎn)出,至少也需要三年的時間。
這三年的時間,趙氏的國力是消耗的。
這三年的消耗,勢必會變成修煉的資源,給養(yǎng)我們大乾。
而且無論變法成功與否,魏韓必定會將趙氏視作眼中釘,黎國內(nèi)部矛盾不可調(diào)和,趙氏不存在只靠變法就吞并魏韓的可能。
魏韓此次放棄出兵,若無別的變故,只有被趙氏吸血一種結(jié)局,無非是吸得快慢的區(qū)別。
魏韓兩家若是反應(yīng)得快,一定會想盡辦法脫離黎國的桎梏。
只要黎國一分為三,我們大乾面對的,就是被吸得孱弱無比的魏國與韓國。
如此來看,東出的難度比起現(xiàn)在,勢必會降低不少。」
「哦?」
嬴越反問:「依你看來,放任黎國變法,百利而無一害?」
嬴無缺搖頭道:「自然不是!趙氏變法之勢一成,國力必定突飛勐進。魏韓雖然會陷入溫水煮青蛙之困局,卻也有姬姓聯(lián)盟虎視眈眈。無論放任哪一家做大,都對我們大乾不利。
所以兒臣認為,趙氏吸魏韓血的時候,我大乾應(yīng)當給予壓力。
同時阻止姬姓聯(lián)盟的成立。
只要五年之后,這世上
出現(xiàn)一個半死不活的魏國。
我大乾東出之勢,便已經(jīng)成了一半!」
「不錯!」
嬴越終于露出了贊賞的神情:「看來這些時日,你當真學到了不少東西。」
嬴無缺笑著躬身:「父王謬贊!無缺自歸乾,日日修習功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