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官職排成了兩隊,有序進殿。
雖說重
黎殿規模不小,上朝的官員也一點不少,但按照禮制,諸侯國的朝會并沒有太多的繁文縟節。
等文武百官站定之后,趙暨便坐上了王位。
「臣等參見陛下!」
「臣等參見陛下!」
「臣等參見陛下!」
趙暨神情平澹:「諸卿平身!」
他雖一夜未睡,卻是須發整齊,眉眼之間盡是奕奕神采。
相較于朝中三個地位最高的臣子,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
盡管魏韓兩地的百姓距離逃到新地還差得遠,但昨晚一整晚都是利好的消息。
尤其看著下面站著自己的女兒和女婿,心情更是好到沒邊。
他掃視了群臣一眼,澹然問道:「諸卿可有事要奏?」
片刻沉默之后。
絳城府尹上前,匯報了一些民生的工作。
其他臣子,也都匯報了一些不疼不癢的事情,與尋常時候朝會并沒有特別大的區別。
趙暨也象征性地回復了幾句,朝會上就安靜了下來,仿佛沒有了下文。
好像,這次朝會并沒有任何特殊,只是例行公事罷了。
魏桓韓赭眼觀鼻,鼻觀心,沒有任何出聲的意思,魏韓兩地失火自然是天大的事情,但這件事情涉及到百姓遷徙,他們自然不會主動提及。
趙郢當然也不會說話。
雖說剛才被趙寧和嬴無忌氣得不輕,也隨時可能被趙暨問責,但他一點也不慌。
現在魏韓兩家,還有一個背景神奇的趙契,都是我這邊的人。
就算你趙暨威望再高,也最好三思而后行。
趙暨看這些人一個比一個沉得住氣,心中不由冷笑,果然是事先商量好的。
….
既然你們不開口。
那孤便先開口。
他神色冷峻地看向趙郢:「長平侯!孤聽聞趙土出現暴亂,酷吏逼民反,致使數萬戶百姓流離失所,可有此事?」
啊?
這突如其來的發問,讓趙郢忍不住怔了一下。
沒想到趙暨居然以此方式打開了話題。
主動遷徙變成了流離失所,這就有些說法了。
他很快就回過神來,布滿皺紋的眼皮抬了抬,一副垂垂老朽的模樣:「啊?陛下,竟有此事?」
一舉一動,語氣神態。
就像是本該頤養天年,靜等黃土埋身的老者,強行被抬上了朝堂一樣。
嬴無忌在旁看得之撇嘴。
就像看到剛才還哼哼哈哈在公園盤樹的功夫老頭,轉眼就在公交顫顫巍巍綁架年輕人讓座一樣離譜。
趙暨早料到他會如此,也不生氣,語氣平澹道:「多年以來,長平侯都代孤管理趙土,發生這么大的事情,長平侯居然不知道?」
趙郢做出一副努力思考的模樣,過了好一會兒,還是一臉不解地搖了搖頭:「老臣雖年邁,但對待趙土政務,未曾有半分廢離,多年以來趙土政通人和,從未出國貪官酷吏。
老臣時時刻刻政務,還從未聽聞百姓流離失所之事。
是不是陛下政務繁忙,批閱的奏折太過,導致看錯了?」
趙暨上下打量著他:「孤雖日理萬機,卻還沒有到眼花的地步,長平侯如此年紀,都尚且能為趙土殫精竭慮,孤又怎么會看錯奏折?寧兒,將這份奏折念與長平侯聽。」
「是!」
趙寧接過奏折,當著群臣的面朗聲念道:「臘月二十,黎北荒野之間流民無數,經原陽令查實,皆為北境五城百姓。盤問之后,皆是因為不堪所居之地酷吏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