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嬴無缺的臉色,卻難看到了極點。
……
天色漸沉。
轉(zhuǎn)眼入夜。
重黎殿中。
翁婿倆相對而坐。
神色卻并沒有想象中那么難看。
趙暨看著書桉上的地圖,劍眉微蹙,陷入了沉思。
這幅地圖,繪制了整個中原。
但卻和天下任何一張地圖都不一樣。
因為這幅地圖,是嬴無忌新畫的。
這幅地圖中,沒有黎,只有趙。
少了魏韓封土的趙國,形狀看起來很陌生,很讓人心季,卻也讓人雄心勃勃。
冢盤打開在即。
翁婿兩人已經(jīng)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但說壞吧。
其實也沒有那么壞。
因為趙魏韓割席是必然的結(jié)果,唯一的區(qū)別,就是到底趙氏吸飽血之后割席,還是吸飽血之前割席。
現(xiàn)在,不過是把進程提前了而已。
趙暨之所以沒有那么心疼,是因為如今新地已經(jīng)遷入了十二萬戶百姓,配合新式鐵制農(nóng)具,完全可以經(jīng)營整個大后方。
新地幾乎跟別國不接壤,只要防住狄國,就是最安穩(wěn)的糧倉,源源不斷輸送人才。
趙氏宗室守住故土,其實問題也不大。
因為乾國要東出,跟魏韓沖突更大,而嬴趙又有姻親和共同的生意在,再加上趙氏實力本來就是趙韓魏三家中最強的,第一把戰(zhàn)火,很難燒到趙土。
大不了就讓利給乾國,資助他們東出。
乾國與姬姓聯(lián)盟誰能站到上風(fēng)不知道。
趙氏只需要保證,在自己發(fā)育起來之前,乾國跟魏韓沒有一方吞并另一方就行。
而且掙脫魏韓之后,變法需要的時間也會大大縮短。
到底是好事。
還是壞事。
還真有些說不準(zhǔn)。
但翁婿倆都對新地制度有著充足的信心。
趙暨打量著嬴無忌:「你小子真有跟玉皂一樣賺錢的方法?」
現(xiàn)在的關(guān)鍵,還是讓利的問題。
玉皂生意讓利給乾國,王室想要經(jīng)營大后方就會捉襟見肘。
必須要有替代物。
嬴無忌點頭:「前期沒有周王室宣傳,肯定不會一上來就賺大錢,但最多一年,它賺錢的能力就不會遜于玉皂!」
….
趙暨若有所思地看著他:「你為什么不早點告訴孤?」
嬴無忌攤了攤手:「這不是怕乾國盯上么?而且這玩意兒有利于為我教,最好不要太早拿出來。容兒臣先藏一藏,若姬姓聯(lián)盟真能成,再拿出來也不遲!」
「也行!」
趙暨沒有逼問,他早就把這個女婿當(dāng)成自己人了。
這些天嬴無缺跟姬姓關(guān)系曖昧,這混小子更是逮著機會就罵老逼登和***登。
而且還怕乾國惦記上他的新生意。
這不是自己人。
誰能是自己人?
嬴無忌卻是在盤算,也不知道韓倦到底靠不靠譜,若他真能逆天改命,讓第二次姬姓聯(lián)盟胎死腹中,黎國就又會多幾年喘息之機。
只是看情況,好像實在有些難搞。
多做準(zhǔn)備吧,反正是遲早的事兒。
趙暨點了點頭,丟給嬴無忌一個木頭人,沉聲道:「此次冢盤之行,自身安全為重!」
嬴無忌認識你這木頭人。
尚未激活的身外化身。
老丈人這波,還是有點看重自己的。
他接過木頭人揣到了懷里:「是!」
趙暨擺了擺手:「沒別的事,就下去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