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剛經歷過這種事情,又好像有些赤雞不起來。
他沉聲道:“不過你還是小心一點,趙郢那個老匹夫早就察覺到了危機,只是苦于被一直壓制。這些時日,羅相在新地把趙氏的利益壓制得死死的,他就在宗室中各種扇動不滿。
你帶兵攻打暝都安邑,消息不可能透不出來。
只要露出勝勢,就很有可能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趙氏的問題,很有可能徹底爆發。”
趙寧凜然一笑:“只要他敢動,那我便敢把他這一脈徹底滅了,這顆毒瘤活得時間太長了,也到了該清算的時間了。”
嬴無忌點頭:“滅他倒是不難,難的是宗室里面的騷動。”
這個問題,不可謂不棘手。
其實趙郢在宗室的影響力一直都在慢慢下降。
冢盤中錯誤的指揮,讓整個趙氏宗室青年子弟一敗涂地,最后還是靠趙暨解的血源蠱。
再后來,新地偷雞,被趙暨狠狠壓制。
在宗室年輕一輩心中,他的威望早已大不如前了。
但是……
趙氏在新地實打實地沒有獲得太多利益,黎國造了這么大一塊肉餅,身為一國根基的宗室卻連油水都沒有舔到幾口,不滿的情緒已經醞釀很久了。
根本不用懷疑,趙郢即便狗急跳墻,也會打著宗室利益的旗號。
把他殺了,趙氏勢必會人心惶惶。
但利益又絕對不能讓太多。
所以,怎么才能在不讓渡利益的前提下,平定人心?
趙寧沉聲道:“羅相已經準備好了!”
嬴無忌:“……”
老實說。
他胸口有些悶。
但羅偃早就做好了這個準備。
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可這結果,卻未必真能像眾人期許的那樣。
趙寧輕嘆一口氣:“盡人事,聽天命吧!”
深處旋渦之中,誰能說清趙氏的前路究竟如何。
她站起身來,俯身輕輕攬了攬嬴無忌的肩膀:“一切小心!”
說罷,便變回了原陽公主的模樣,匆匆離開了駙馬府。
嬴無忌輕吐一口氣,緩步走到了院子里。
七月馬上就要到了。
雖然暝都盡頭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出現。
但從明天開始,他都必須要進入暝都了。
主要是這破地方很惡心,只有特娘的傍晚的時候能進出,但暝都盡頭卻不一定是在傍晚出現。
所以如果不提前進入,一旦暝都盡頭出現的時候離傍晚太遠,就會失去先機。
至于這次去暝都盡頭都要干什么。
嬴無忌還真有些不確定。
依照姬姓和姜姓的說法,這次規則外化,是參悟規則的好時機。
而按倦子哥對暝都的解釋,若是能斬斷一切規則,就相當于斬斷了暝都與現世的羈絆,然后把線全都握在自己手里面,順理成章就能成為暝都之主。
但有一點很蛋疼。
就是上次他徹底斬了牧野碑,理應握住一部分規則。
可實際上的情況卻是,暝都里牧野碑的血脈規則徹底失去束縛,變回了牧野碑形成之前的模樣,導致姜太淵復蘇血脈的操作在暝都里面完全失去了效用,姜姓天才必須時不時地離開暝都修煉。
也就是說。
斷是斷了。
但斷掉的線究竟有沒有在自己手上……
笑死!
根本感覺不到。
所以說應該怎么搞?
“嬴兄!發什么呆呢?”
一個女子的聲音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