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本我都不可能抵擋得住這樣的描摹。
但眼前這幅畫擋住了。
答案已經不言而喻了。
這就是青衣留下的剩余輪回之法,同時也是她的圣人之路。
也只有青衣設下的封印,才能讓他絲毫奈何不得。
也許……
師父真的是自殺?
這個念頭,剛從丹青腦海中冒出,就開始瘋狂蔓延。
卻不但沒讓他冷靜。
反而讓他更加瘋魔。
“不可能的!”
“沒道理的!”
“師父!你不可能自殺!”
“師父你出來親自回答我啊!”
靈魂和法力燃燒的波動一波波涌出,涌向畫卷之中,卻像是擊打在磐石上的浪花,根本不能奈何它分毫。
血墨鬼臉愈發猙獰。
但神情越猙獰。
血色就越淡。
他已經接近了油盡燈枯地步。
慢慢的。
筆都在顫抖。
但他始終沒有放棄。
就在這時,畫卷出現了異動。
可丹青還沒來得及欣喜,就發現畫卷中的人好像活過來了。
筆尖被一只白皙纖長的手握住,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么從畫卷中走了出來。
花朝神情恍惚,目光之中滿是凄愴。
她看著血墨鬼臉,聲音無比冷漠:“收手吧,青衣前輩已經作古了,除了那個封存的大神通之外。我完全就是另外一個人,一個百無一用的矯情廢物。”
“不可能!”
丹青聲音凄厲:“你騙我!”
他拼了命地想要抽出丹青妙筆,想一擊了結了花朝,他不允許自己的師父成了一個這樣的人。
但他怎么用力。
丹青妙筆都像嵌在花朝手里面一樣紋絲不動。
那只手明明很柔弱。
但他卻半分奈何不得。
花朝轉過身,指向那張空白的畫卷:“青衣前輩還有最后一絲殘存的意識在,你想問什么,就問吧!”
說著,便松開了丹青妙筆。
血墨鬼臉恍神了一陣,再次看向空白畫卷,眼神之中竟然涌出了一絲恐懼。
近師情怯。
可能就是這種感覺。
但他還是催動著所剩無幾的法力,控制著丹青妙筆飛了過去。
躊躇良久。
他在空白畫卷上寫出了第一個問題:師父!我錯了么?
問題下面飛快涌出兩個字:錯了。
丹青妙筆又寫:可你當時愿意教我輪回之術。
答:因為我從你眼中看到了對盛世的渴望。
丹青妙筆又問:那你為什么傳授一半不傳了?
答:因為對盛世的渴望全系于一人之身,一旦你是如此,即便我真是開創盛世的那個人,你也錯得很徹底。
丹青妙筆懸停。
像是怔了很長時間。
最終。
又顫顫巍巍寫下了最后一個問題:師父!我能見你最后一面么?
它立在畫卷之前。
似駐足期盼。
可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新的回答。
問題下面一片空白。
卻寫滿了失望的情緒。
血墨鬼臉上的神情僵住了,期盼的情緒慢慢消失,等到消失殆盡的時候,只剩下無盡的死寂。
生機尚未消散。
卻已經失去了求生的欲望。
他仿佛回到了那個遍野雪蓋的冬天,身軀僵硬已經失去了所有求生欲。
只是不同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