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有兩個太監托著筆墨紙硯走到了兩人面前。
兩人面部肌肉僵硬,就跟吞了蒼蠅一樣惡心。
但眾目睽睽之下,剛才都為趙郢作證了,現在若是不肯寫,豈不坐實了叛國之罪名?
趙氏雖然一直在吸血,但一直沒有找到口實,這次要是有把柄在手,恐怕力度要加大不少。
呸!
兩人安啐一口,別管姬峒之前幾次幫了多大的忙。
唯結果論的話,都將魏韓兩家坑得不輕,反倒姬峒一點代價都沒有承受。
“姬姓聯盟”更像是釣魚一樣,把姬姓各家坑得找不著北,自己卻只是撒點幣動點嘴皮子?
不讓你付出點代價。
是不是拿別人當傻子啊?
于是各自拿起筆,奮筆疾書,洋洋灑灑寫了兩篇討伐姬峒的文章。
慷慨激昂!
字字鏗鏘!
趙暨命人呈上來,當眾朗讀了一遍,露出了極為滿意的笑容,將兩位愛卿褒揚了一通,便將兩封信件以國書的規格裝裱起來。
看到這幕,嬴無忌嘴角不由微微上揚。
妙啊!
用這群二五仔耗死趙郢不說,還把魏韓兩家架到火上烤,順便打擊一波姬峒。
也許,這就是陰謀曝光后的代價。
那是真的尷尬。
趙暨目光又轉向了李芮李擷江爺孫兩人,目光變得冷冽起來:“來人!將這兩個捏造謠言,鼓噪唇舌,挑動大黎內亂的歹人五馬分尸!”
本來趙郢強行支棱起來。
爺孫二人心中已經燃起了希望。
結果這希望還沒燃起來,就被趙氏眾人的反水給澆滅了。
從那時起,爺孫兩人臉上就沒了人色。
趙郢死的時候,他們更是心情已經麻木了。
可聽到趙暨的宣判,他們還是感覺到了深入骨髓的恐懼。
一把鼻涕一把淚,連滾帶爬地朝前跪了去:“陛下!我們也是一時豬油蒙了心,此時只是我們爺孫兩人所作所為,跟李家可沒有任何關系啊!”
趙暨冷笑:“若你們不是李家家主少主,又豈有鼓噪唇舌的資格?黎人何在!”
一個“黎人”,把全場都給炸了。
“黎人聽令!”
不僅是王室直屬。
魏韓兩家也被迫出聲。
剛才犯錯的趙氏罪臣更是無比熱切,沒想到又多了一個表現的機會!
趙暨冷笑:“將這叛國之族抄家,除了嫁出與外贅之人,全部關押起來查實罪證,未有重大立功者,三日之后盡數抄斬!”
“是!”
一時間,山呼海嘯。
李家爺孫頓時慌了,跪在地上咣咣磕頭:“陛下,陛下!老臣知罪,李家人都是無辜的啊,陛下,陛下……”
沒有人聽他們叫冤。
宮廷侍衛一巴掌將他們掀翻,麻利地將他們手腳用繩索鐐銬固定死,脖子上也扣上了鐵項圈。
十馬嘶鳴。
繩索尚未抻直。
兩人便驚恐得屎尿流了一地。
將最為不堪的一面展現給了在場所有人。
趙暨輕輕擺了擺手,侍衛頓時會意,紛紛揚起馬鞭,狠狠地抽在了馬屁股上。
一陣陣嘹亮的嘶鳴。
兇悍的戰馬,立時朝五個方向奔騰。
“嘭!”
“嘭!”
“嘭!”
一道道血箭噴出,只剩下一地狼藉。
趙寧下意識想要遮住李采湄的眼睛,卻被攔住了手。
李采湄目光含淚,眼神雖然有些復雜之意,看到眼前血腥的